听他这么说,单永麒也没再说什么,放下一个皮包转身离开,陈建伟打开一看,发现皮包里面是三十万现金,一时有点奇怪,“哥,单书记这是……”
“他让你干活呢,”陈建华面无表情地发话,“你这规划说得不错。”
“不是这样吧?”陈建伟还真的吓了一跳,只是随口说一说的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真的?事实上,他也知道陈太忠的可怕,“他可是省委副书记,还这么搞……而且,凶手不是抓到了吗?也不是陈太忠啊。”
“你不想接这活儿也行,”陈建华说完这句话,就陷入了沉默中,好半天才又发话,“不管干不干,钱你拿走,管住自己的嘴巴就好。”
“我收了钱,肯定要干活的嘛,”陈建伟觉得哥哥有点小看自己了,他一向自认铁肩担道义的,“我的意思是,他放下钱的时候,多少打个招呼,搞得这么草率,真让人不舒服。”
“就算他跟你打招呼,你还能拒绝?”做哥哥的冷冷地扫自己的弟弟一眼,“既然没意思的话,还说个什么?不过……你不想干,真的可以不干,拿钱走人就行了。”
“我倒得有那么大的胆子,”陈建伟笑一笑,a省委副书记的钱,那不是找死吗?“我脸皮厚不怕说,但是……哥,我不能给你掉链子啊。”
“无所谓,他又没确定,”陈建华却是面无表情地回答,沉默一阵之后,他终于对自己的弟弟说出了实话,“我感觉他这次麻烦大了,不一定撑得过去。”
要不说这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两陈终究是一母同胞,兄弟感情相当深厚,陈建伟一听是这个缘故,真的很感激老哥,这种大事都跟自己说,于是他的决心也有点动摇——没谁愿意去当杀人犯,然后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老单肯定扛不过这一遭了?”
“这谁说得准?”陈建华叹口气,这官场上的事情,谁说得清楚?要是半个月前,有人说某个外省的小区长想把单书记拱下马,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
但是事情还真就这么发生了,似此种种光怪陆离的现象,实在是太多了,他沉声发话,“小伟,陈太忠那真是个难招惹的,你也不用替我担心……自己的安全最重要了。”
“哥你这是啥话呢?”陈建伟一听这话,反倒是不干了,“我的方案,单书记都认可,倒不信陈太忠能强到哪儿去……就算得不了手,我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唉,”陈建华叹口气,不再说什么,他心里真能感觉得到,单永麒这次要完蛋了,否则不可能在查明凶手之后,再去找陈太忠的麻烦——这种行为毫无理智,简直可以说是疯狂。
但是要说单永麒肯定会一蹶不振,他也不敢如此判断,所以他的心里也是很矛盾,既想劝说住弟弟,可是又担心,万一单书记缓过劲儿来。
到那时,建伟动了陈太忠还好办,没有动的话,首先就是不给领导面子,昧了三十万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是以为单某人一定不行了吗?
其次就是,陈家兄弟俩窥到了单书记阴暗的一面——这是买凶杀人啊,虽然是未遂,但是单永麒被人抓了把柄,心里会好受得了吗?
陈建华非常清楚这些因果,但是他没办法跟弟弟说得更明白了——再说明白一点,不管三七二十一,建伟都要去下手了,反倒是逼他了。
所以一天之后,他听说单书记在机场不见了,马上就操心了,悄悄地四下打问一下,终于确定,没错,是实实在在地联系不上了,又等了一天,单书记还是不见人——他托了爱人去打问,结果爱人说,舅妈那里也没反应。
这十有是跑了,结合前面一系列的情况,陈建华做出了判断,然后打电话给自己的弟弟——单永麒跑了。
陈建伟就问了一句话,“他肯定回不来了吗?”
这个……陈建华哪里敢这么保证?他只能苦笑着表示——这个我还真不敢确定。
得了哥哥这句话,陈建伟就一意孤行了下去,他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事实上,有些人是认死理的——单书记越是不被看好,我严格兑现承诺,将来的回报也就越高。
当然,他也不是冲杀在第一线的那种主儿,找个人现场操作,还是有必要的——北崇那边爆炸的时候,他早出了恒北,抵达了海角。
从海角溜回来之后,他就躲到了遂仁,不过就在被抓的半个小时前,他收获了一条消息,单永麒确实是跑了,都溜出国了。
尼玛,这个消息早一点来不行吗?他真是欲哭无泪,早知如此,我何必去拼那个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