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级警督看一眼年轻人,沉声发问,“你是什么人?”
“凭你个二级小警督,也配问我?”高大年轻人走过来,穿过绿色迷彩服,来到对方面前,一抬手,就拍上了对方的脸,他的手速不快,但关键是,那边没想着他真敢动手,也就坚持着不退。
“啪啪”两声轻响,他不轻不重地拍对方脸两下,力道不大,但却是真真正正的侮辱人,“小子,你正处了吗?”
“你敢打人?”二级警督真是没防着,众目睽睽之下受此侮辱,他登时就脸涨得通红。
“你得有多二,才这么说?”高大年轻人哈地笑一声,接着出手如电,啪地又是一记耳光,这记耳光是窝着手心打的,不但力道大,而且震荡性很强,身体差一点的人,直接能打晕过去,“这才叫打人,明白不?”
二级警督被这一记耳光打得原地转了两个圈,他晃悠半天脑袋,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狠抽了,禁不住大喊一声,“给我上。”
“哈,”年轻人轻笑一声,又把烟放到嘴角,“来啊。”
“慢着,”这时,又冒出一个蓝色迷彩服来,此人年纪大一点,他看着对方,沉声发问,“你到底是谁?”
“我陈太忠,”年轻人摘掉眼镜,露一露脸,然后又戴上,“你们来不来?来就打,不来就滚。”
“你……你袭警,”二级警督一听此人是陈太忠,满腔的怒火,登时化作了不尽的无奈,他此来老柳村,是得了区长的授意,要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尽快平息老柳村和北崇的恩怨。
对区政府来说,老柳村这一块,是能保就要保的,郑涛也向区长孝敬过不少,但是为此将北崇人得罪死,似乎也有点划不来——陈太忠是出名的不好惹,一旦事情闹大,就绝对不会止于县区这个层次。
所以警督此来,主要目的还是想吓走对方,他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姓陈的会为了这点小事,亲自出马——你堂堂的区长赤膊上阵,砢碜不?
“我们的警察在执行公务,而你在阻拦,”陈区长丢掉手上的烟头,淡淡地发话,“说我袭警,信不信我现在以妨碍公务罪,抓你回北崇……有种你说个不信?”
“北崇警察来朝田抓人,呵呵,”警督冷笑一声,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不过嘴里终究不敢吐出“不信”俩字——为了公家的事情,划不来的。
“我北崇警察,去通达都抓了不止一次人,通达的警察,我照抓不误,”陈太忠淡淡地回答,“敢欺负我北崇人,跑到首都我也敢抓你。”
通达是地北的省会,北崇人都敢去外省省会抓警察,抓本省省会的警察,又算多大事?其实这就是比赛个不讲理——这种民间的冲突,斗的就是个狠字,却是拿不到场面上来说事。
“陈区长跟他说那么多,要我们说,直接抓走就完了,”一个家伙愣头愣脑地开口,却不是协防员,而是前屯的一个基干民兵。
“这话也对,”陈太忠点点头,才待继续发话,却看到那二级警督扭头疾走,“我也是奉命而来。”
他一走,防暴队的人也缓缓退去,上了大轿子车离开——他们的出现,才是陈太忠必须前来的原因,异地抓捕,真的会遇到太多的意外因素,首当其冲的,就是当地的地方保护。
很多影视剧或者新闻里也有表现,异地抓捕,就是外地警察雷霆一击,抓了人之后转头就跑,跑得慢了,就要被挑起事端来。
而北崇人这次来,是来清算的,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所以陈区长亲自来坐镇。
村子里的抓捕还在继续,外面缓缓地驶来了四辆卡车,这是北崇菜贩运菜的车,当下,被抓的老柳村人,就被扔上了一辆卡车——北崇两百人过来,金龙大巴和依维柯刚刚够坐,老柳村人就不要指望这种优待了,呆在卡车的马槽里吧。
这其中,就有那个真正受伤的家伙、头被砍伤了,刚缝合好,本来在医院里打着点滴——就是他的伤势相对比较严重,其他人都是装出来的,但就是这样,北崇人也不让他坐车里。
不过相对村里的抓捕,这又是比较小儿科的了,那十几个人一冲,老柳村多出四五个重伤员来,依旧是丢到马槽里。
大约到了五点半,村里陆陆续续又揪出四个参与打架的——其实一百多号人打七八个人,并不是人人都能沾上边的,能参与动手的,五十个人都未必到。
所以到现在,打人的人,基本上就抓了大半,村子也搜了将近一半,有半个村子不需要监控,人手就变得富裕了起来。
“跟我去郑涛家,”陈区长见状,淡淡地吩咐一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