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什么?”就在这时,小方打完电话回来,看到领导呆坐在那里,李书记死死地抱着自家的跟班,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眉头一皱,厉喝一声,“以为这是阳州?”
“朝田又怎么样?”陈太忠心里的火气越发大了,手腕一抖,酒杯冲着小方就飞了过去。
不过李书记知道他的能耐,猛地一搬他的身子,那酒杯啪地就砸到了墙壁上。
“老李你差不多点啊,”陈太忠哈哈一笑,看李强一眼,“放手……想一想陈正奎。”
“你说过,你今天不说话的,”李强还就不放手,抱着他的身子跟他讲道理——小陈这人毛病很多,但是你跟他讲道理,他就要先说明白,才会再做其他。
不得不说,李书记是看穿了陈区长,陈太忠心里这个火,是没办法说的,但是听到这话,他还要辩解,“我本来就没想说话,这不是马书记非要说我没眼色吗?我就给一点眼色……让他看一看。”
他俩在这儿折腾,马强冷眼旁观,这货敢管李强叫老李,那定然是陈太忠无疑了,可是这一时间,他也羞刀难入鞘,“小方,叫保安。”
“你是真想惹事儿?”李强听到这话,也着急了,一扭头看向马强——对上陈太忠,你叫保安……就算叫警察来,有用吗?
所以一时间,他也顾不得对方是省委常委了,“马书记你喝得有点多了。”
这话听起来是不敬,其实是提示对方,你要冷静——陈太忠把这一条街的保安打趴下,也就是伸一伸手的事,这时候你装什么的大瓣蒜?
“倒是,我喝了不少,那今天就这样吧,”马强愣一愣之后,沉着脸缓缓点头,“说话有什么不合适的,李书记和陈区长……咱们理解万岁。”
“你说我好几次了,要我理解万岁?”陈太忠哭笑不得地指一指对方,他的两个膀子,还被李书记死死地箍着,“我背着人,从来没有说过你……行,咱们来日方长。”
“那你一定要跟我说个长短出来了?”马强脸一沉。
他嘴里一直在说,不在意陈太忠,但是心里并不是那么想的。
别的不说,马书记也是前一阵大会的恒北代表团代表,知道地北的单永麒没来,是因为被陈太忠祸害了——这是地北代表团的人自己说的,他当时就当个笑话听。
单永麒是地北的党群副书记,地北省的第三号人物,比马某人的位置还要高。
这样的人,都栽到了陈太忠手里,要说马强一点不心虚,那也是假的。
“我稀罕跟你说话?”陈太忠哈哈一笑,“我跟省军区谈合作,你多什么的事……看来以后,你肯定是要在这件事上为难我了,那你等着我找你吧。”
“莫名其妙,”马强哼一声,站起身来,离开这个是非场所,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实在没办法继续谈下去了。
离开之后,他越想,就越觉得这个事情不对劲,说不得拨个电话给利阳市委副秘书长——这是他省委党校的同学,两人关系尚可,现在他已经是省委常委,而那位还只是正处。
不过他是跟线儿的,总是越跟越窄,关系虽然不少,信得过的真的不多,这也是人在官场的无奈,并不是级别越高,关系就越多的,下面人敬畏的是你的权势,真到你需要帮忙的时候,就会发现,级别越高,越是不好找到帮忙的人——大约这就是高处不胜寒了吧?
他拨电话过去,那同学肯定喜不自胜,然后他就了解一下苎麻收购的情况——朝田也有苎麻的嘛,最后……顺便问一下陈太忠的风评。
睚眦必报吗?压了电话的时候,他脑子里就是这么个词,就是说,那货真的可能是怀恨在心了?
其实这一刻,马书记心里挺委屈的,他觉得怀恨在心的应该是自己才对,一个正处跟一个省委常委呲牙咧嘴,谁该在意,谁不该在意,那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不过,某些人是不能用常情来忖度的,他静下心来想一想,又抽了两支烟,才最终下了决心,“小方,帮我给李强拨个电话。”
他还是放弃了找马飞鸣告状的想法,这样的事情,惊动一个政、治局委员,有点不划算,目前事情还不太严重,只是大家有了点口角,合作的路也没堵死。
至于说陈太忠试图动手,那也是因为他先找碴——这怎么跟别人说?还不够丢人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