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们也严查凤凰方向的来车呢,”姜丽质俏皮地吐一下舌头,“毕竟那里病患不少……还有素波方向。”
“那就……还是回北崇吧,”林莹无奈地叹口气,绕云也存在病例,住店不但不安全,店方也会要求他们提供身份证明。
“看这闹的,”陈太忠叹口气,一踩油门就加速了,等上了高速之后,更是将车速提到了一百七。
姜丽质很粗枝大叶,她也见惯了别人开快车,就抱着手机给汤丽萍打电话,不但通知她自己要过去,还煲起了电话粥,倒是林莹看得脸色有点刷白,“太忠慢点吧,地还没干呢。”
“比这速度再快十倍,我都反应得过来,就是怕吓着你俩,”陈太忠不以为然地回答,然后想事情,“林莹,我还真没想到,那个书记这么给海潮面子。”
“哪儿是给海潮面子?他是给熟手面子,”林莹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他知道海潮是熟手,你来得太强势,他担心你不懂规矩,就容易生出麻烦。”
原来是这样,陈太忠点点头,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门槛和规则,这是正常的,陈某人自己都有明言——不要贸然踏入陌生的领域。
那这次跟海潮合作,还真是做对了,他默默地开了一阵车之后,又笑着问一句,“不过你海潮出手,应该也是比较豪迈吧?”
“只能说出手不算小,但也不算太阔绰,”林莹轻轻摇一摇头,转头看向车外,“给得太多也是坏规矩,我们只是公平……不会漏掉该给的人。”
对很多小干部来说,公平其实是很重要的,一个外面来联系业务的老板,若是能搞定他的主管领导和分管领导,以及再上一级的负责领导,那么哪怕事情是他具体操作的,想捞点外快,也很不容易——反正他是没胆子胡乱捅出去。
这个时候,外来的老板若是能不端架子,给他留一份,这就算会做人了——这样的钱可能不会很多,但是风险绝对很小。
“关键是海潮名声在外,他们跟你们合作,风险相对比较小,一旦有事,可以推到上级领导身上,”陈太忠也想到了这一点,顺口夸一夸小林总的家族企业。
“我发现你这家伙的嘴,是越来越甜了啊,”林莹笑着看他一眼,“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纯粹就是一个愣头愣脑的生瓜蛋子。”
“大智若愚的境界,以你的小脑瓜,是理解不了的,”陈太忠也不着恼,笑着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你那张小嘴,也是越吃越甜了啊,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肤色不好,估计是生活不和谐内分泌有点失衡。”
就这么一路斗着嘴,一路开到了北崇,时间过得倒也算不慢,北崇的卡子也想检测体温来的,陈区长一摆手,“啧,检查谁还检查我?我都不用红外线,鼻子就能闻出来。”
四个人在水泥厂度过了旖旎的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半上路,到了绕云就是九点半了,姜丽质这才反应过来一件事,“呀,这两天要检查预防工作,我得赶紧去单位,迟到了这么长时间。”
“你不是上班一直很自由的吗?”陈太忠有点奇怪。
“昨天刚评了先进,”姜丽质轻吐一下舌头,“昨天晚上,周厅长给我庆功呢,结果我接到你的电话,吃到一半就跑出来了。”
陈太忠和林莹对视一眼,待把她放到卫生厅门口,小林总才嘀咕一句,“小姜这日子,过得比我滋润我多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这可也是官二代,我没觉得她有多幸福,”陈太忠撇一撇嘴,“如果她家庭和睦的话,她的幸福感比现在强起码五倍……其实是个可怜人。”
“知道啦,她跟你的女人们在一起才幸福,”林莹没好气地哼一声,“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去铁路局吧。”
两人来到铁路局,张局长还是没在,打来个电话说,回来得下午了,还再三跟陈太忠强调,说你一定等我,要是就这么走了,那是你看不起我。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张局长回来,先布置局领导开了一个防范的战斗会,开了一个小时的会,又匆匆赶来见陈区长。
他是真的忙,铁路运输本来就是重点防范的环节,虽然地方和车站都能帮着查疑似病例,但是一旦上车,一个车厢里,就算没有站票,也是一百多号人,真的是高危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