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不妥的时候,别人也意识到不对劲了,陈巴容正说得兴起,被自己人悄悄捅两下,才顺着自己人的眼光看去,然后,他恼怒地发话,声音大得离奇,“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九点多的雨夜,这样一帮人围过来,一看就可以断定,绝对是心怀叵测,不过陈总胆气并不小,他不是单纯的处级干部,搞了服务工作,平日里接触的人也杂,而且他身宽体壮,站在那里,吨位就挺吓人的。
“个人恩怨,无关的人一边呆着,”人群中有人闷声闷气地发话,“只找陈太忠,其他人别自找没趣。”
“嘿,小子你挺狂啊,”陈巴容还没来得及说话,陈伟权大着舌头发话了,“就靠你这十几苗人,也敢胡吹……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叫来两百个人?”
这话倒不是吹牛,他目前正在修建人事厅的宿舍,手边只说民工就六七十个。
话音刚落,两个壮汉就冲他走了过来,陈伟权见状,蹭地跑到了众人身后,他不害怕叫人打架,但是他也不想吃了眼前亏。
“冲我来吧,”陈太忠淡淡地发话,他已经看出来了,来的人虽然不多,但个个是气血旺盛的半大小子,其他人要是插手,没准还真会被误伤。
“没错,陈太忠,我就是冲你来的,”一个白胖的少年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把没打开的雨伞,是那种不带折叠的雨伞,伞尖细长,带着金属的反光,乍一看是可以当作凶器的。
少年冲着陈太忠狞笑,“听说你挺能打的,不过你敢打我老爹,那就是自己找死了……兄弟们,把人打躺下带走。”
“住手,”孟志新大喊一声,“袭击国家干部的罪名,你们承担得起吗?”
“尼玛,都跟你说了是个人恩怨了,我老爸还是国家干部呢,”白胖少年白他一眼,下巴微微一扬,“弟兄们,麻利点儿。”
这么中二的少年?陈太忠看得无奈地摇摇头,根本就是啥也不懂的蠢货,不过,正是因为对方中二,他反倒是往前一扑,抬脚就踢,越是不懂事的,下手越是没轻重。
见他动手了,陈巴容也不含糊,迎着就冲了上去,对方一个中等身材,略有点壮实的小伙子一伸手就抱住了他。
小伙子的力气奇大,膀子比一般人的小腿还粗,陈总号称身高八尺腰围八尺,不但粗壮异常,也是有点蛮力的,不成想被这两个膀子箍住,只觉的是两个钢箍一般,一点一点地把他的身子箍得越来越紧,到最后连喘气都困难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觉得身子猛地一轻,两个钢箍在瞬间消失,而那小伙子身子一歪,身子软绵绵地倒向地上,不过此人就算昏厥了,身体依旧残存着不少力道,差一点把他也带倒在地。
陈巴容深吸两口气,抬眼望去,才发现面前的十几个人都已经被打倒,躺在湿乎乎的泥水中了,陈太忠一只脚踩着那白胖少年,另一只脚踩着一支双节棍。
这家伙真有传说中的那么能打啊,陈八尺轻吸一口凉气。
陈太忠也不着急发话,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然后脚下用劲儿,直踩得那人声嘶力竭地嚎叫,他才慢吞吞地发话,“这位老大,你带来的人都栽了,那就该说一说咱们的私人恩怨了,我最喜欢你这种恩怨分明的江湖少年了……你说报仇失败,该是什么结果?”
“有本事你杀了我,”白胖少年一边哀嚎,一边咬牙切齿地回答,可以看得出,这是个养尊处优的不良少年,搁给平日没准就下软蛋了,但是今天,他是为父复仇,有一腔热血撑着,居然敢咬牙回答。
不过下一刻,他就露了怯,“我爸是林听涛,你敢说没有打过他?”
“嘿,我正想找你爸麻烦呢,”陈太忠听得就笑了起来,这少年简直是中二的极品,坑爹的翘楚,“这一千多万……看来要着落在你身上了。”
“我来找你,是我的意思,跟我爸无关,”林公子的这中二病,简直是无药可医,他倔强地回答,“要杀要剐,你冲我来。”
“生不如死的滋味,你还没尝试过,”陈太忠哼一声,也懒得调戏小娃娃了,“老孟,安排人把他们送到北崇。”
话音刚落,呜哇呜哇的警笛声响起,两辆警车驶进了阳州办事处,车上跳下来四五个警察,“发生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