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雅平和王媛媛忍不住笑了起来,领导这么夸人,听着太让人舒服了。
“太忠,忠哥,咱俩换一下吧,”齐晋生一副很受打击的样子,“有这样的美女助手,那真是给个神仙也不干……你身边不会全是女助手,就你一个党代表吧?”
“哈”地一声轻响,这次却是祁泰山忍不住了——怎么忍都忍不住了。
“祁书记这不就是男的吗?”陈太忠很无奈地看他一眼,也没心思生气。
“这位领导,”接待的女人听出来了,合着这帮人就是娃娃鱼的卖家,于是怯生生地发问了,“能卖给我们一些娃娃鱼吗?”
“跟你老哥商量,”陈太忠漫不经心地回答,他跟刚才齐晋生的想法一样——这么跟我说话,我俩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
女人久在京城,也见惯了公子哥的做派,见状默默退去,一会儿拿了菜单过来,请齐晋生过目。
这个时候,大家就相互介绍过了,北崇四人不用说,齐晋生也带着三个人,一个是他的跟班,打下手的,另外两个都是司法部的,年轻的姓王,年纪大点的中年人叫韩伟。
齐总这顿饭,其实也有缘故的,是为了感谢北崇城市改造,匀了两千万的工程出来。
事实上,齐晋生最想的,是跟海潮合作煤炭项目,但是他跟朋友商量一下,那边琢磨好一阵,最终还是决定——我们还是干工程吧,省心。
这世界上贪得无厌的人很多,但也有小心谨慎的人,韩伟身后的老板觉得,搞煤炭的风险太大,别说跟蓝家或者陆海人相抗了,林海潮真要发飙,那也不好惹。
所以他们就宁愿选择工程,单子小,北崇又是陈太忠能全盘掌控的,没啥风险。
陈太忠其实也不好招惹,但是齐晋生居中作保,齐总在京城算不得顶级衙内,但是他为人四海,名声也不小——两千万的小单子出事,齐总也丢不起那人。
他们做了这样的选择,齐晋生是非常失望,可是事情已经办到这一步了,他也没辙了,就说韩伟你胆子太小,真是辜负了我朋友的一片心意。
我这也是图个来钱快,不敢乱折腾,韩伟苦笑着解释,他何尝不知道,陈太忠其实是要帮衬大家?只不过他身后的人没胆子挣这个钱。
司法部擅长的是系统内的买卖,系统外的钱真的很少挣,太容易犯忌,他们选择比较安全的项目下手,这个很容易理解。
事实上陈太忠也听说了,两千万二百多万的活儿,人家转手一千九百万包出去了,这三百万挣得真的不要太轻松——比倒卖设备也差不了太多。
当然,倒卖设备会更简单一点,拿了钱走人即可,谈服务的话可以直接找厂家,不像施工,不合适要一级一级地找。
他们选择了两千万的工程,不光是齐晋生失望,陈太忠都有点不自在——北崇的大工程招标流程,已经相当成熟了,他不得不找到畅玉玲,说这是一个领导打了招呼的,但是有点违反原则的嫌疑……畅区长你能不能支持我一下?
没问题,畅区长二话不说就打了保票,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但是高价中标也不合适,最好同等条件下优先——不过我能帮他们打听其他家的底价。
于是那个公司中标,陈太忠其实也没出多少力,但是他欠了畅玉玲一些,欠人的,总是要还的。
标是中了,但是齐晋生很不爽,就说司法部的朋友,你们鼠目寸光,也就挣这点钱了,然后他又厚着脸皮找陈太忠——我个人投资海潮点钱行不行?
已经中标了,还要求其他,这有点过分,不过陈太忠觉得,老齐诚心惦记着帮自己办事,这很难得——都已经觉得没戏了,最后还是老齐找了人打招呼,这才是真朋友。
陈太忠在官场里,见到了太多的尔虞我诈,这种够朋友的人,真是凤毛麟角,于是他就表示,好说,你打算投资多少?
我投资三千万,行吗?齐晋生本来能投资更多的,但是他理亏,而且,没有司法部的朋友,他本人的抗风险能力就要差不少,这个行当有点危险,三千万权当试水了。
三千万……你跟着玩吧,不要自作主张,陈太忠很明确地告诉他——本来就是这个道理,海潮集团的资产,三十个亿都不止。
这就像一个百万富翁,有朋友拿一万块钱过来,说我要入股,这富翁肯定背了点贷款,但是……会在意这一万块钱吗?
能带你玩,就算不错了,是个人情,你就不要想着做主了。
齐晋生也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陈太忠来京城,他自是要殚精竭力地招待,同时他把司法部两个朋友拽过来——尼玛,你们在北崇要挣钱呢,态度放端正点。
这些因果,没必要说得很清楚,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