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黄汉祥,杜毅想让他第一个讲,老黄说我就是过来凑个数,讲话就免了。
不过大家都没说多少,十点钟整,剪彩仪式开始。
参与剪彩的,有十个人之多,杜书记和黄总站在最中间,然后是欧省长和科技部的一个司长,再然后是李书记和省科技厅穆厅长,发改委那位,和陈市长角色相同,最角落里,是陈书记和一个分管工业的省委副秘书长。
剪彩结束之后,杜书记和黄总拎着铁锹,象征性地往奠基碑上扬两锹土。
接下来,陈太忠就想放鞭炮,结果杜书记说,咱们去你们这临时办公室,看一看规划吧。
临时办公室离现场还有一段距离,大家才说要走着过去,不成想不远处传来一阵嗡嗡声,越来越大,转眼就冲着队伍来了。
“我艹,马蜂,”很多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东西,看到铺天盖地的马蜂群,大家登时就慌了,一时间四散奔逃。
杜书记身边有警卫掩护,面对蜂拥而至的马蜂群,警卫们很忠实地履行了自己的使命——用自己的保护杜书记。
不过,马蜂是如此地多,杜毅的手上、头上也被蛰了好几个包,黄汉祥等人因为距离较远,得以幸免于难。
这才真是天大的笑话,堂堂的省委书记下来剪彩,居然被马蜂蛰了,所幸的是,杜书记身边有随行医生,黄汉祥这群老年人中,更有人带了医疗器械,大巴车上也有急救药品。
折腾了大约半小时,现场才稳定下来,杜书记已经上了药,然后他怒气冲冲地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原来是省委一个秘书尿急,走到一棵树下小便——施工现场杂乱得很,没必要那么在意形象,避着点人就行了。
结果他正撒尿,树干上爬出一只大蜈蚣,他身子往后一躲,尿到一半被憋了回去,还洒到裤子上一点,这下他气坏了,抬腿就是狠狠一脚踹过去。
蜈蚣倒是被他踩死了,不成想树上藏着好几个马蜂窝,秘书还说继续撒尿,马蜂不干了,扇着翅膀就追了过来,他吓得转头就跑,结果身后不远就是杜毅缓缓走来。
杜毅搞明白状况之后,也是相当地无语,有心训那秘书两句吧,那位被蛰得更惨,脑袋瓜已经肿了。
昨天跟陈太忠吵架的那位走上前,捂着手背怒斥陈太忠,“这就是你说的安保?为什么要把树留在这里,马蜂窝也不知道清理一下?”
“这树是农民自家的遮阴树,我们拆迁的时候,有意避开的,”陈太忠见杜毅被蛰得狠了,也就不跟此人计较,于是耐心地解释,“将来基地搞起来,也存在个绿化问题。”
“那马蜂窝为什么不清理一下?”这位继续捂着手背,他手上蛰的这一下很疼。
“谁会知道这儿有马蜂?”陈太忠很恼火地反问一句,这棵树枝叶茂密,马蜂窝藏在里面,真是不好看到,“我们拆房子的时候,马蜂也没反应啊。”
“马蜂下雨天不出窝的,”罗雅平和徐瑞麟齐齐发话,这两位真不愧是搞农林水的。
拆迁的时候若是下雨天,马蜂自然不会受到震动的影响,而现在,天虽然没大晴,日头在薄薄的云彩后面,也是隐约可见。
“算了,不看了,”杜毅这个扫兴,真的是没办法说了,他这个伤口,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马蜂刺是否还留在肉里,都说不清的,“去医院吧。”
黄汉祥拉着一张长脸,看起来煞是不满,不过等杜毅一上车,他一转身扑哧就笑了,“哈,憋得好辛苦,太忠,这是你小子在使坏吧?”
“黄二伯,咱不带这么冤枉人的,”陈太忠正要走向自己的别克车,听到老黄走过来如此说,就站住了,冲着对方一摊手,皱着眉头,很无奈地低声回答,“树底下撒尿的,不是我啊。”
“我觉得你小子跑不了,”黄汉祥一边咧着嘴笑,一边轻声发话,“这是你的风格。”
“我又不是蜂后,真是冤得慌,”陈太忠苦笑着摇头,径自向自己的车走去。
事实上,黄汉祥的直觉很灵敏,这几个马蜂窝,还真跟陈书记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