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菲-索玛的这一场露水姻缘并没有给萧逸臣的生活带来太多的改变,或许是有些回味,萧逸臣在这家酒店又住了一晚,但是第二天他就从当地的报纸上看到了苏菲-索玛和安德列-左拉斯基复合的消息。照片应该是在昨天晚上拍的,苏菲-索玛在离开酒店之后应该就径直回到了戛纳,她和安德列-左拉斯基联袂出席了当天的一个晚会,照片里她和左拉斯基亲密无间的表情让萧逸臣是十分怀疑那个在酒店里和自己一夕欢好的女人究竟是不是苏菲-索玛。而且萧逸臣同时还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这样做,算不算是给安德列-左拉斯基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
萧逸臣这是已经无暇去考虑苏菲-索玛为什么会在离开的时候留下这两句诗,他也不会去想苏菲-索玛为什么为懂中文,或许正如苏菲-索玛自己所言,或许是她和安德列-左拉斯基缺少了激情,所以她需要从萧逸臣身上寻找激情。两人之间,注定有缘无份,那一夜情或许就是两人留给彼此最好的记忆。
萧逸臣离开了巴黎,他并没有回戛纳,而是坐上了飞往波兰的航班,他准备去看一看斯皮尔伯格,顺便了解一下影片《辛德勒的名单》拍摄的最新进展。
“我觉得回去应该应该给你加工资,我从没有见过你对一部电影会这样的用心!”萧逸臣在摄影棚里找到了一脸疲倦的斯皮尔伯格。
“我准备把这部电影所有的报酬都捐给大屠杀纪念博物馆!我觉得自己拍的不是电影,而是我内心未曾泯灭的良知!”斯皮尔伯格的申请看上去格外的沉重,“我想这部影片的拍摄将成为我人生最痛苦的记忆!”
“经历痛苦往往会造就一个人的伟大,我相信这会是一部伟大的电影!”没有经历影片的制作过程,萧逸臣根本无法理解就连回忆都是一种痛苦的感觉。斯皮尔伯格对犹太人困难执着的回忆给了萧逸臣很大的触动,他突然想到了同时代发生在中国人身上的苦难经历,他突然萌生了想要拍摄一部有关中国人苦难的电影。但萧逸臣知道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但这个想法由此在他脑子扎下了根,也正是这个想法,在十年之后提前催生了《拉贝日记》。
一个星期之后,萧逸臣不得不离开了剧组,戛纳电影节已经接近了尾声,颁奖典礼也将在三天后举行,而这次戛纳电影节,萧逸臣其实还有一个十分想要见的人,谈到中国电影,其实很多人首先想到的并不是李安,而是张忆谋,他的成长经历其实才更能代表中国本土电影的发展。萧逸臣对他的兴趣,甚至还要超过李安。
所以回到戛纳的第一件事,萧逸臣就通过大会主办方联系上了张忆谋。得知萧逸臣想要见自己,张忆谋第一个想法是疑惑,他有些拿不准这位好莱坞著名的编剧主动找到自己,究竟想要干什么。萧逸臣的电影此时在中国大陆上映的还不是很多,但张忆谋在香港看过萧逸臣的不少电影,说实话他很佩服这位年轻的华人编剧,主要是萧逸臣的才华让他惊叹不已。他这些年担任导演才渐渐意识到,一部优秀的剧本对一部影片的成败有着多么重要的影响。他目前拍的几部电影,都是改编自中国当代最优秀的文艺作品。就连他的新片《活着》也是靠着原著作者余华独特的视角以及对那段历史深刻的反省,才能够使这部电影走上戛纳的红地毯。一部影片的内涵,就是这部影片的灵魂,没有灵魂的电影,是很难得到人们的认同的。
萧逸臣和张忆谋下榻的是同一家酒店,所以两人的见面也就被安排在了酒店二楼的咖啡厅中。萧逸臣已经习惯了按照美国人的习惯准时到达,但张忆谋面前的快要喝完了的咖啡却告诉他,这位中国导演来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张忆谋此时正值壮年,萧逸臣在他脸上依稀还可以看到当年他在由程小东执导的影片《古今大战秦俑情》中的样子,这部影片曾经获法国巴黎奇情动作电影展大奖。在90年年代,中国电影在法国确实获了不少的奖。
“没想到张导提前就到了,但是让您久等了!”萧逸臣有些抱歉的和张忆谋握了握手,这才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酒店的侍应生为萧逸臣端来咖啡的同时,顺便也帮张忆谋换了一杯,“这东西不如中国的茶好喝!”张忆谋随口说了一句。
“咖啡象征着高雅、时尚和浪漫。能够极大地满足人们地虚荣心。但苦涩难懂不解渴。再好地咖啡凉了就没法再喝。茶清新爽口。也许缺少了炫耀地资本。但可以实实在在地解决你地需求。而且会随着岁月渐老。越来越有味道。两者地高下。其实很难评判。有地人看重地是短暂地激情。而有些看重长远地存在!”张忆谋地这句无心之言却触动了萧逸臣内心地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