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缘看向黑暗中她娇艳的身影，像是夜色里兀自绽放的莲花。无论何时，都能绽放出清澈美好的笑容，令人心神向往。

若是没有她的坚韧和决心，顾修缘撑不到现在。

“我和慕掌门，是过命的交情。”

沈剑南撇了撇嘴，“你这人真无趣，算了，估计我说了你也听不懂。”旋即，他挑眉道：“我还听说你们长生宫有本独门秘籍，我观顾长老年纪轻轻却底蕴深厚，气韵绵长，想必是修了这内功导致。此秘籍虽然名不见经传，可我觉得，若是顾长老传道授业，日后必定有更多的人慕名而至。”

“沈兄所言，确是我一生所愿。在下不才，却望有朝一日能继承师叔遗志，用此法门普渡众生。”他自嘲的笑了笑，又摇头道：“说来可笑，分明我还身陷囹圄，竟妄想天下众生，当真自不量力，谁又需要我这个软弱无能之人来度化呢？沈兄就当我痴人说梦吧。

“我家逍遥派的老祖，活了三百多岁后寿终正寝，他曾跟我说，人不要太过追求名利，能圆满已是上乘。我问他，什么是圆满。他说，一件事最好的结果，便是善始，善终。”

顾修缘笑得温润，“君以此始，亦必以终，但愿我能修得个，善始善终。”

“你确实是痴人，可我喜欢你这样的痴人！来，为了你的善始善终，我们再喝一口！”

“沈兄，少喝些！喝酒误事！”

辽阔的宫殿内，几十面回光镜前，主宰慵懒的卧在王座上，像一只高贵美丽的鸾鸟，他手里玩着木头幻方，一动不动的看着镜子里那温润如玉的小道士。

他似笑非笑的开口，“我记得你，你叫顾修缘。想不到长生宫真是藏龙卧虎。”

跪在层层玉阶下的黑衣女子道：“他竟能解开您的谜题。可看他那懦弱的模样，实在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