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宗谦虚说道:“陈兄过奖了。墨翟祖师他老人家,无论是思想境界,还是武功修为,都胜出元某百倍。可惜,祖师过世以后,墨家的本质不但变了,还一分为三。元某手持矩子令,却不能让墨门一统,回归本源,实在愧对祖师。”
现在的墨门弟子,依然坚守着非攻、兼爱、勤俭思想的,已经很少很少。
就像严平,他仗着自己在墨门中的地位和一身剑道修为,不断为自己谋利。
严平在赵国享受着王公贵族才能享受到的荣华富贵,可是他依然不满足。
他还想要得矩子令,号令天下墨者,学得墨家最高深的武道剑法。
元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师父当年就是见严平心术不正,才将矩子令传给了我。师父过世之后,老夫一直为三墨合一而奔走,顺便救一些穷苦百姓。上个月,严平写信给我,说他同意三墨合一,希望我来赵国和他详谈。可是,谁能料到,严平竟然狼子野心,想要毒杀我,抢夺矩子令。”
元宗已经七八十岁了。他或许早就知道严平不安好心,可是他的心中,就是不愿意将严平往坏的方面想。毕竟,大家都是墨门弟子,就算意见相左,也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再加上严平写信给元宗,说支持三墨合一。元宗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才中了严平的毒计。要不是遇到陈彦至,元宗已经毒发身亡。
善柔说道:“没想到,严平那个家伙真够歹毒的啊。陈先生上次就不应该放过他。直接一剑将他杀了,多好。”
陈彦至瞪了善柔一眼。
他很不喜欢和别人讨论杀人的事情。
项少龙说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我觉得吧,墨家的思想是好的,可是也必须防着严平。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陈彦至点了点头,同意了项少龙的观点。
至诚待人,那也要看对方是谁?
对方是君子,就诚信待他。如果对方是小人,那么自己就要有所保留,最好是敬而远之。
………………
“再过三天,我们就能抵达邯郸城……”善柔的话还没有说完,前方就传来了马蹄声和厮杀声。
陈彦至掀开了马车的布帘,只见前方有两帮人正在厮杀。
“是马贼在截杀商队。”元宗说道,“商队打出的旗号是‘乌’。应该是赵国乌家堡的商队。”
善柔问道:“前辈说的可是赵国重臣乌应元,乌氏牧场主人。专门为赵国培养战马的那个乌家堡?”
元宗点头道:“正是。整个赵国,除了乌氏牧场,还能有其他的乌家吗?”
善柔说道:“这些马贼的胆子可真大,连乌家的商队都敢抢劫。陈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做?”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以陈彦至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
陈彦至说道:“往后退。我们的情况,不允许去掺和他们之间的厮杀。”
就在这时。
马贼头子看到了陈彦至他们的马车,他对身边的一个马贼说道:“阿六,带一队兄弟,去将远处的那一辆马车给老子带过来。我们截杀乌家商队的事情,消息绝对不能走漏。”
阿六点头道:“是,大哥。”
见到五十多个马贼骑着马,向自己这边奔来,陈彦至知道,现在想走都走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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