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至站起来行了儒家弟子的礼仪,不卑不亢道:“陈彦至见过县令大人,见过甄尧兄。”
王县令随意挥了挥手,说道:“不用多礼。夫人,本官此次来,是为了筹集粮食。现在黄巾军匪徒肆孽乡里,本县要扩军,势必要将那些黄巾军余孽剿灭。”
张氏问道:“不知道县令大人这次又要多少粮食?”
听张氏的话,王县令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甄家要粮了。
王县令说道:“两万石。”
张氏和甄尧都是脸色大变,就连陈彦至眉头都是微微一皱。
两万石粮食,可不是小数目。
张氏为难地说道:“县令大人,甄家已经拿出了三次粮食,是一次比一次多。现在大人又要两万石粮食,甄家真是有些吃不消。还望大人体谅甄家的难处。”
王县令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说道:“本官倒是可以体谅甄家的难处,但是谁来体谅我的难处,官府的难处?没有足够的粮食,就不能扩军,不能扩军,就不能剿匪。刺史大人已经给本官下了死命令,一定要筹集到足够的粮食。希望甄夫人不要让本官难做。”
陈彦至这个时候说道:“县令大人,甄家这些年该交给朝廷的税赋,没有少交一文钱。大人要扩军,缺少钱粮,应该上奏朝廷,让皇上和朝堂诸公调拨钱粮,而不是到甄家来直接要粮食。大人这样做,不符合朝廷律法和规矩啊。”
王县令不是个好官,没有一点治理州县和管理百姓的才能。要不是他命好,出自大家族,怕是根本就没有机会坐上县令的位置。
王县令瞪着陈彦至,冷声道:“小子,你叫陈彦至是吧?你一个医者的弟子,乳臭未干,有何资格跟本县说话?还不退下。再插言,本官定会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说完,王县令不再正眼看陈彦至,而是对张氏说道:“希望夫人尽快筹粮。你可别忘记了,你的两个儿子的孝廉还是本官举荐的。”
王县令最后的一句话,带着威胁的味道。
王县令衣袖一挥,出了甄家。
陈彦至看着王县令的背影,面带微笑地说道:“王县令好大的官威啊。甄逸大人虽然过世,可是他毕竟做过上蔡令,相信有不少人脉关系,再加上甄家是中山无极县的大族,王县令怎敢上门来欺压?”
张氏谈了口气,无奈道:“王县令是出自太原王氏旁支,势力可比甄家还大呢。王允大人现在成了当朝司徒。一般人可惹不起王家。”
陈彦至点头,笑着道:“王县令是王允司徒的族弟,怪不得他那么有底气。王家是大族,可是比起四世三公的袁家,比起弘农杨家,怕是要差点。王家惹不得?我看倒不见得。”
陈彦至必须要阻止王县令,否则甄家拿出了两万石粮食,就没有粮食借给自己了。
自己拿到粮食,是为了救人。
而王县令拿到粮食,是为了扩军,是为了杀人。
甄尧向张氏问道:“母亲,怎么办?粮食我们要不要交出来?”
甄尧不喜欢这个王县令,可是他和弟弟甄俨都是在县衙里做事,王县令的话,他们不能不听。
要是拿出了两万石粮食,甄家就算不垮掉,也会元气大伤。
张氏眉宇中带着忧郁,她的眼神有犹豫,拿不定主意。
陈彦至说道:“粮食不能交出来。王县令来甄家要粮食,就没有打算还。更何况,王县令的做法,的确不符合朝廷律法。”
王县令这样的人,要是在大夏世界做官,肯定会被陈彦至查个底朝天,最后被送进天牢。可现在陈彦至只是一个医者,并非执法者,不能用朝廷的律法来惩治王县令。
甄尧担忧道:“陈兄,可是王县令……”
陈彦至说道:“甄尧兄不用担心,我现在亲自去和王县令谈谈。我和王县令谈过之后,相信他不会再来找甄家的麻烦。”
张氏说道:“若是陈公子真的能让王县令不再找甄家的麻烦。妾身立刻借粮食给陈公子。”陈彦至借的粮食不到八千斤,对于甄家来说,不算多。
陈彦至点头道:“有夫人这一句话,陈某就放心了。夫人,甄尧兄,请等我的消息。”
陈彦至稳步走出客厅,出了甄家,向县衙赶去。
陈彦至一离开,客厅里令人安心的气场就消失了。
甄尧问道:“母亲,陈兄到底是什么人?他如此自信,可不像是神医华佗的弟子啊。”
神医再厉害,和官员相比,都是弱势的一方,更别说对抗官府。再说了,陈彦至可不是神医,他只是神医华佗的弟子。
可是陈彦至是哪里来的底气?
甄尧疑惑了。
张氏说道:“陈公子绝非平常人,希望他能解决我们甄家的麻烦。我们等陈公子的消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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