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蛋，都红了。</p>
“活该。”萧雨冷着脸，将筷子摆好在碗边。</p>
“喂，萧雨，你到底是哪边的？”</p>
萧晴气鼓鼓的抱着小手，一副‘受不了这委屈’的做派。</p>
“小晴，把这个给对门崔阿姨送去。”</p>
将用小盆盛好的卤面塞进萧晴手里，王美芬催促她快去快回。</p>
“为什么又是我？”萧晴不开心的跺跺脚。</p>
每次都要自己做这些，她是丫头吗？</p>
“我去吧！”</p>
萧远从她手里接过小饭盆，拉开门，一步、两步、三步。</p>
面前就是张翔家的门了，“阿姨，我妈做了卤面，让我拿给你们尝尝。”</p>
正要开门，隔壁的门开了。</p>
何泽生无可恋的端着一盘泡菜走出家门，看了眼同样端着卤面的萧远。</p>
意外的叹了口气：“你也没逃掉吗？”</p>
笑了笑，推开门走进张翔家，两室带厅的房间比自家大了不少。</p>
一家人正围在茶几前，桌上摆着两只烤鸭和几样小菜。</p>
过年了，上大三的张硕也在家，萧远先跟他打了声招呼：“硕哥！”</p>
“萧远，还是那么精神。”</p>
这时候长辈夸一句‘真精神，’就是最大的赞扬。</p>
张硕虽然还在上学，性格却像个小老头。</p>
古板，严谨，总是板着一张脸。</p>
头发刻意向后梳，想要营造一种成熟感。</p>
看见他，再得知他想要入仕的想法，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p>
反而会有种，就该如此的反应。</p>
坐在他身边的，自然就是张翔了。</p>
见到小伙伴，正觉着无聊的他挤眉弄眼，做着搞怪的表情。</p>
其实，自从捋顺记忆，彻底接受自己的身份。</p>
萧远就一直有个疑问……</p>
张翔，不会是当年抱错了吧？</p>
“阿姨，卤面。”萧远将面放下。</p>
“嗯，跟你妈说谢谢。”</p>
“好。”</p>
将卤面交给张翔，身后的何泽跟着说道：“阿姨，我妈腌的泡菜。”</p>
“放着吧，在这一起吃？”张翔妈笑着指了指桌上的饭菜。</p>
“不了，家里都做好了。”出门，发现萧远已经回房。</p>
何泽摇摇头，道：“还是像从前一样冷，什么时候能做个正常人？”</p>
推开门正要回家，屋内就传来妈妈的声音。</p>
“何泽，你姐呢？”</p>
“不知道，萧远说去楼下了。”</p>
“去叫她回来吃饭，就说阿姨送了烤鸭。”</p>
“……好。”</p>
何泽耷拉着肩膀，任命的往外走。</p>
路过楼梯口的单间，瞪大眼往里面看。</p>
这是专门在楼梯口为她隔出的单间，从上初中何瑜就一直住在这里。</p>
整栋楼里，只有她才有的待遇！</p>
“还不回来，难道真的在谈恋爱？”何泽嘀嘀咕咕的下了楼。</p>
将铁栏防盗门推开，何泽探头向外看。</p>
上楼的门开在车道里，左边是一扇上锁的蓝色栅栏大铁门。</p>
门里面是服务大楼的院子。</p>
从前，白天、黑夜都有车进出。</p>
一到晚上，楼里的灯全都亮着，喝酒划拳，鬼哭狼嚎，什么牛鬼蛇神都有。</p>
如今，铁门上的锁都生锈了。</p>
服务大楼没落了。</p>
唯有铁门内左侧的锅炉房烟筒，依然冒着滚滚黑烟。</p>
那是给附近几个家属院供暖的锅炉，农合大楼的暖气也是它供的。</p>
往右走四五步是街道，两辆车宽的出口是道斜坡，方便车子来往。</p>
何泽也没出去，就在楼门内左右看了两眼。</p>
“没人。”无所谓耸肩，何泽转身上楼。</p>
“楼下没人，不知道去哪了。”</p>
“你不会出去找找？”何泽妈生气咆哮。</p>
“外面太冷了，我没穿外套！”</p>
何泽的理由过于强大，以至于何泽妈竟楞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p>
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这矫情的样子到底像谁了？</p>
“我去吧，你们先吃。”</p>
何泽爸拿起外套往外走，打算亲自去找。</p>
“别去了，我给她打电话。”何泽妈说着拿起电话拨号。</p>
看到这一幕的何泽满脸问号？？？</p>
所以，为什么刚才不打，自己到底出去干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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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家，妈妈正在分面前的烤鸭。</p>
鸭身是片好的，鸭头、脖子和腿，是整只放在袋子里。</p>
“小雨，给你。”将一只鸭腿放在萧雨碗里。</p>
另一只，放进萧远的碗里，“这是你的。”</p>
萧晴眼巴巴的看着那只鸭腿，想说什么又忍住了。</p>
下一刻，萧远捏着鸭腿轻轻提起。</p>
在萧晴诧异、好奇、惊愕、不解、开心的情绪变化下。</p>
将鸭腿放在她的碗里，“吃吧，我现在更喜欢吃鸭头。”</p>
“是吗？……给你，要不要妈妈帮你切开？”</p>
王美芬将鸭头放在他碗里，关心的问道。</p>
“我自己来。”</p>
“我来，你先吃面。”</p>
风风火火的跑去厨房，等王美芬再回来。</p>
萧雨和萧晴已经啃掉半个鸭腿，吃的满嘴是油。</p>
“妈，你也吃啊！”萧晴边啃边说。</p>
“我不喜欢吃鸭子，你们多吃点。”擦了擦手上的油。</p>
王美芬给碗里夹了些泡菜，端着碗坐在沙发上。</p>
一边吃，一边用慈祥的目光看着三个孩子。</p>
只要看到他们，就算不吃饭也开心。</p>
从丈夫去世后，他们就是自己唯一的牵挂。</p>
好在三个孩子都争气，萧远不必多说，是公认的天才。</p>
将来，是要做大事的。</p>
萧晴，大咧咧的性子，长得漂亮，心地善良。</p>
从小到大，被哥哥、妹妹轮流花式打击。</p>
皮实，不记仇，容易满足！</p>
将来不管把她放哪儿，都能活的有滋有味。</p>
唯独……</p>
目光转向小女儿萧雨，王美芬唯一担心的就是她了。</p>
这个小女儿性格最像自己，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是个热心肠。</p>
明明心底脆弱，倔强的像头牛。</p>
王美芬最希望的，就是她能不那么像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