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里面传来李固的声音:“夫人,事情不好,今日我听得员外与那沧州来的郑相公交谈,员外要把这北京大名府里面的所有产业都变卖了。举家搬迁往沧州清池县去。”
“员外为何忽然要如此?这般是何道理?员外可是犯浑了?”回话之声极为讶异,自然就是这卢府的主母、卢俊义的妻室贾氏。
听到这里,燕青反倒消了一些怒气,听得两人开口便是“正事”,并非苟且,燕青内心也宁愿相信这李固半夜如此只是关于一些利益事情,并非真是苟且。
“唉。。。那郑相公不过三言两语,员外便要变卖几代家财,举家搬迁,当真不知员外为何如此信任这真相公。”李固心中自然有些纳闷。
“那郑相公说了何事?”贾氏也是好奇,到底为了何事能让卢俊义坐下这般事情?
“只说是宋辽要开战,让员外往沧州去,可保平安。”李固答道,对于开战的后果或者是对于郑智能保平安的事情也并未有多少了解。
“员外当真老糊涂了,这郑智只怕是看上了员外的家产,骗员外往沧州去,也不过是好拿捏员外而已,老糊涂啊。。。此事一定不能让这郑相公得逞了。”贾氏倒是有几分聪慧,只是分析错了方向。
燕青在门外听得眉头一皱,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主母会有这么一个念想。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如此思虑的,那小乙还帮着说话。今日员外还说,要是膝下无子,以后这份产业,小乙给一份,剩余的都分给叔伯兄弟的子孙是享受。”李固又道。
“这。。。这当如何是好。。。我年纪轻轻便嫁给了他,十年来任劳任怨,如今也不过二十有四,若是他哪日一命呜呼了,叫我怎么去活。”贾氏言语已然就是为自己担心。
男权社会便是如此,女人无子,丈夫死的时候最多便也是一份养老的费用,卢俊义能给的也不过是多一点的养老钱,家产终究还是要给男人的。
便是门外燕青听来,想了片刻,心中也觉得这般对于主母而言有些不公平,只想着以后当真有这么一天,自己那份不要了给主母养老也可。
却是燕青刚刚这么一想,门内便传来一声不堪入耳的话语:“夫人,如此我们便更要加快一些了,赶紧生个孩子出来,否则临了,你我便是连个下人奴仆都不如了。”
下人奴仆自然说的就是燕青,只是燕青还在疑惑李固说的“要努力一些生个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里间已然传来一声娇嗔,随后便是粗重的喘气之声。燕青哪里不懂这些,头前还想着只是利益,并不是苟且。此时真相已然就在耳边,哪里还由得燕青自欺欺人。
原来努力一些,赶紧生个孩子是这么一个意思!
燕青站起身来,全身紧绷,脚步却是挪不动了。不知是往前一步,进得房间,手刃这两个不知廉耻的狗男女,还是往后一步赶紧先去通知郑智。
已然到得这个时候,杀人之心哪里还能忍得住,却是忍不住也要再忍一忍,燕青已然不是那个无忧无虑少年郎,这段时间在沧州历练了这么多事情,慢慢也成熟起来。
只见燕青终究还是往后走了一步,随后步伐越来越快,出的内院,更是飞奔起来。心中已然就在想,定然要一个人赃俱获。
“嘭嘭”敲门大作,李二才刚刚躺在地上入睡,惊得弹坐了起来,连忙开了正门。
燕青一袭黑衣,吓的李二一跳,翻身就是出拳来打。
燕青抬手架住李二拳头,开口道:“李哥,是我,小乙,快快叫相公起床来。”
李二才收了拳头,开口说道:“小乙哥,原道是你,吓我一跳,三更半夜的,你这一身打扮也是吓人。”
燕青已然没有心思再说其他,抬腿就往里间厢房而去,开口呼唤郑智。
郑智也是刚刚睡熟,听得呼唤,起了身子,清醒一下脑袋,开口问道:“小乙,这半夜有何事?”
“相公,快随我去找主人,李固这厮人面兽心,百死不足解我心头之恨。”燕青咬牙切齿说道。
却是郑智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来得如此之快,本以为燕青前后总要几天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却是不过一个多时辰,事情就让燕青撞了个正着。
郑智披上外衣,连忙出得厢房,三人飞奔而走。
三人到得内院正门,郑智忽然停住脚步,回头与李二说道:“你且回去等我。”
此事郑智不需问燕青也知道是什么场面,终究还是要给卢俊义留个脸面,越少人在场自然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