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鸟大汉哪里听得进小婵的话语,拿着木刀便是横冲直撞,院内的花草倒是遭了殃。
“凯儿,且来与为父大战三百个回合!”郑智拔出腰间短刃,在手中挥舞几下,挑逗着自己这儿子。
只见这小子拿着木朴刀飞奔往郑智而来,持刀就砍,口中还道:“兀那羌人哪里逃!”
郑智闻言,心中也是高兴,自己儿子尚武正合心意,拿起短刃上前一拦,口中也喊:“吃为父一刀。”
两人当真打得不亦乐乎,哼哼哈嘿,倒有几分“高手”风范。
徐氏闻得院中火拼四起,连忙从厢房出门来看,见得郑智手中一柄短刃寒光熠熠与儿子打得不可开交,心中大急,连忙喊道:“官人快快停手,切莫伤了凯儿。”
郑智闻言,卖了一个破绽,被有鸟大汉一刀砍中大腿,“栽倒”在地,口中还笑道:“英雄好身手。”
便是这一句,徐氏本来焦急的神色变成一脸的笑意,嗔道:“官人好没个正行。”
大汉郑凯也是咯咯发笑,一脸神气说道:“可知道某的厉害了吧。”
身旁一众下人皆是浅笑,牛大一旁扛着郑智的长枪也是大笑不止。
栽倒在地的郑智坐在地上,开口逗弄道:“凯儿是哪里学来的武艺?好生了得。”
“老胡伯父武艺高强,这几日都来院门外给孩儿讲故事,说父亲打仗百战百胜,天下无敌。孩儿今日赢了父亲,以后便是孩儿天下无敌了。”郑凯答道,虽然才不到四岁的孩童,话语却是说得极为流畅。
郑智闻言大笑:“哈哈。。。今日为父疲惫,所以是你侥幸得胜,明日再来,便打得你人仰马翻。”
郑智心中实在高兴,心想让老胡到这经略府来当差真是做对了,平常军汉在经略府行事皆是谨慎,老胡倒是亲近不少,有他这么一个军汉对自己这儿子耳濡目染,郑智也少了一份担心。
“孩儿今天再练几招,明日还要胜了父亲。”有鸟大汉却是也不服气,男孩听了许多热血战阵故事,习练了几下兵器,又正是好动的年龄,如此也算正常。
郑智闻言笑了笑,问一旁的徐氏道:“娘子,便让凯儿多到前院走动,与军汉们多接触一下,不要每天都关在内院之中。”
徐氏闻言,眉头一皱,心中虽然不远自己儿子每天跟着这些一身血气的军汉在一起,却是也不好反驳,只道:“官人,凯儿早慧,甚是聪明,头前官人说给凯儿找好的先生,是不是把先生请回来教授一些启蒙诗书啊?”
郑智看了一眼郑凯,也知这小子聪慧,点了点头道:“我本是想让凯儿拜伯纪为师的,伯纪乃进士及第,给凯儿当老师不在话下。凯儿要想跟伯纪学习文章,只能送到知府衙门去,却是不能把伯纪请回来。不若先让吴用在府里与之启蒙,先学一些生字,以后大得几岁便到伯纪处多学经典文章。”
徐氏提这事情,一来是与郑智商量儿子的教育问题,二来也是想让儿子少些舞刀弄枪,多读一些诗书。听得郑智话语,倒是也达到了目的,答道:“如此甚好。”
教孩子启蒙倒是吴用的老本行,劫生辰纲之前,吴用就是这么一个山村教师,教孩子启蒙赚取一些生活用度。
宋朝底层的文人其实不如明清幸福,一来朝廷取士的名额相对较少。二来也是科举过程比较直白简单,士子要想进士及第,几乎就是非要一次性过关斩将,从地方推荐开始,考州试,便是中举,然后到考尚书省礼部试,便是省试,再就是殿试。
如果省试未中,就要从头来过,又从推荐州试考起。明清之法便不一样了,童生考了秀才,就有了功名,这一辈子都是秀才,一直有资格直接考取举人,有了举人,一辈子都有资格直接考进士。一步一个阶梯,不需要从头来过。
所有在宋朝,吴用这种非士族出生的寒门士子文人,其实也是可悲的。
郑智环看一番,见得金翠莲也到了院中,却是不见李师师,开口问道:“娘子,师师出门去了?”
徐氏闻言,忽然面色带笑,看着郑智连笑几声。
金翠莲口快,上前就道:“官人,可是有大喜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