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敕曰:朕悉河北贼乱,侥幸得势,以致汴梁危难,天下广大,人口万万,短暂难救国都。狼子野心之辈,必定覆灭。朕以危难之际,图解困之法,保社稷不失。特传位于太子,以新皇守城,太子纯善仁德,知礼知义,诸公众志,辅助尽心。朕欲南下,一为焚香祷告,以求上天庇佑。二为聚兵,聚天下勤王之师,百万带甲,再解此围。
擢升中书舍人吴敏为门下侍郎,擢升耿南仲为签书枢密院事,二人辅佐新君,操办登基事宜。太师蔡京为京城守御使,总揽守城事宜!
故兹诏示,想益悉知!”
大早朝会,太监朗声而读,却是不见赵佶在场。赵佶已然出南门而去,直奔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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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金国第一次南下,赵佶便是这般匆匆忙忙传下皇位,带着蔡京童贯等人夺门而走,也还带了童贯新组建的胜捷军。今日却是重演了历史,只是童贯蔡京并未随行。待得金国第二次南下之时,这位纯善仁德的太子不再纯善仁德,把自己的父亲直接软禁了起来,所有人都不得与之见面,便是连饭食都从孔洞之中传递。
是以二帝皆在东京,被金人一网打尽。
如今赵佶再一次把皇位传了下去,自己跑出了东京,也不知会是一个什么结局。
大殿之中圣旨才刚刚读罢,吴敏与耿南仲已然飞奔往东宫而去。
耿南仲虽然头前犯了错误,却是也获得了太子赵桓的谅解。耿南仲显然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叫当初王黼势大,也是说服了太子为自保之法。耿南仲在东宫十余年,赵桓倒是并未真正为难于他。
群臣从大殿直奔东宫,还有宫中太监无数,耿南仲与吴敏两人在前。其中人心惶惶者不少,只恨当初没有交好这位鲜少出现的太子。耿南仲与吴敏二人心中倒是有几分欣喜,两人皆升了官职,又能辅助新君,不说当面的困难,却看未来的道路,似乎一片光明。
众人到得东宫,拥戴赵桓登基。
历史上金兵围城之时,众人也是这般拥戴赵桓登基,那个时候的赵桓,死活不愿登基,直到哭晕过去,才被人抬上皇位。
却是这一次的赵桓,并未有多少抗拒,显然在众人心中,郑智还算不得真正威胁江山社稷的危机,比那蛮人女真差得太远。便是赵桓心中虽然有些担忧,却是也并不真的惧怕。
一切从简,便是祭天的典礼都被众人延后再办,赵桓便是如此慌慌忙忙的坐到了龙椅之上。
坐在龙椅之上的赵桓,皱着眉头看得左右群臣跪拜三呼万岁,却是忘记了一句“平身”。待得众人跪得片刻,旁边的太监挤眉弄眼,赵桓才开口说道:“众卿平身!”
众人起身,吴敏已然进入了角色,上前开口说道:“启奏陛下,反贼大军已在濮阳,想来不日就会南下汴梁,还请陛下下旨,安抚城中百姓之心,组织军民抗贼,以待太上皇率兵来援。”
赵桓点了点头道:“准,便由中书省拟旨,蔡太师负责操持抗贼之事。”
耿南仲也出来开口说道:“启奏陛下,郑智谋反,虽然罪不可赦,却是其中也有内情。若是能不战而止,于国于民,皆有大益。不妨派人与之斡旋几番,即便不成,也可拖沓一些时日,还请陛下定夺。”
赵桓闻言,却是也觉得极为有理,若是郑智罢兵了,自不多说,若是郑智不罢兵,也可拖一些时间等待援军,便道:“此法甚好,何人可为使节?”
要谈判,自然是要有人亲自去的。却是人人都知道秦桧被郑智砍了头颅,便是蔡京也差点被斩了祭器,哪里有人敢出来接下这个差事。
见得左右皆无人说话,吴敏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臣以为种师道可以担此重任。种师道于国忠心,又于那反贼有恩,。可以派他前往斡旋。”
赵桓闻言问道:“种师道身在何处?”
一直没有说话的蔡京连忙拱手答道:“陛下,种师道今早已回东京。却是臣以为种师道并不适合。东京之中,知兵事者甚少,无出种师道右者。是以把种师道留在京中操持城防之事更为妥当,如此也能保得城防无忧。若是派其出使贼军,只怕贼人扣留不回,那便得不偿失了。”
蔡京如今对种师道倒是都了几分信任,守城之事蔡京也唯有这么一个人可以依靠,也就不能放种师道出城去。
赵桓心中自然知道城防之事更加重要,开口又问:“那何人可当此重任?”
众人皆不敢接话,低头不语。就怕有命去,回来只剩下一颗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