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袁慰亭态度如此强硬,,金允植鱼允中金弘集三人也没有立刻妥协的意思,这谈话也就到此为止了。金允植问道:“我等在思量一下,袁书记可否宽限几天?”
袁慰亭爽快的答道:“顶多三天,若是三天内得不到三位的答复,我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另请高明了。”
送走了三人之后,袁慰亭立刻就去火车站迎接高丽铁路工会的代表。这些工会代表们都是高丽人,在袁慰亭到高丽各车站去巡视的时候,这帮人都知道了袁慰亭是现在高丽铁路与电报总公司的大人物。即便是对他不熟悉,见到袁慰亭书记亲自来接,代表们也受宠若惊的鞠躬问好。
每个大站都来了两名工会代表,普通的小站来了一名工会代表。位于汉城郊外的铁道与电报总公司总部是个钢筋水泥的六层建筑,在整个高丽也算是极为出名的大建筑。不少工会代表都是第一次来,远远看到这幢建筑之后就被这恢弘的气势给震慑住了。走进了宽敞的中央大厅,看到中央大厅里面从三楼垂下来的巨大水晶玻璃吊灯,这帮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工会代表们都傻了眼。他们从没想到世上还能有如一棵大树办高大的奢华装饰,沿着环形中央阶梯拾级而上,光滑的水磨石台阶,锃亮的带造型的不锈钢栏杆,打磨的细致的胡桃木楼梯扶手,让那帮觉得各个火车站崭新的两层楼房就很不错的工会代表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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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在总公司大会议室里面召开,,站在讲台上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下面这群高丽工会代表之后,袁慰亭用不怎么流利的高丽话大声说道:“大家伙应该知道谁该给你们薪水吧?有没有不知道的?”
这些高丽工会代表还真没人不知道,铁路和电报公司饷是采取排队制度,根据工作的忙碌情况由中国的站长副站长会计们亲自放。最初这么做的原因是高丽工头会克扣下面工人的薪水。袁慰亭可不仅仅是因为那篇论述韦泽陛下在高丽地位的文章才一举成名的,在他当平壤车站会计的时候,就以亲自饷的方式杜绝了工头对工人的盘剥克扣。而且袁慰亭饷的时候,还向高丽工人提出了几个问题,“是谁在给你们饷?”“是谁不克扣你们工资的人?”“你们靠谁吃饭?”“谁真的对你们好?”
这些问题非常有效的让高丽工人高清了现状,认清了谁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自此之后,在铁路上工作的高丽人也不再敢抗拒铁路公司的命令。也不是没有人试图反抗一下,这些曾经的反抗者统统以滚蛋作为结尾。
“诸位,去年针对铁路的盗窃已经让我们损失极大,你们知道这些损失有多大么?”袁慰亭问道。
工会代表,还是高丽代表怎么可能知道损失了多少,他们没人敢吭声。袁慰亭换了个说法,“那扣了你们多少工资,你们总知道吧?”
此言一出,会场里面登时响起了一片交头接耳的嗡嗡声。头几年过春节的时候,铁路不说给一笔年终奖,至少也会双饷。可今年别说年终奖,连双饷都没有,铁路只给了五十斤牛羊肉让他们过年。在高丽这地方,连续几年月月有薪水可拿,这已经是天堂般的生活。在农村,随便有个灾荒,那就要饿肚子。即便是地主不至于饿着,可地主手里却缺乏现钱。别说铁路公司这帮人自己完全靠这些薪水过活,就是铁路公司的家属也是靠这些薪水度日。今年过年的时候大家还指望着能够靠年终奖和双薪给家里添点东西,那帮单身的小子还希望能够靠这些钱交了聘礼,娶了媳妇。只给了些牛羊肉过年,让这些人的梦想都打了水漂。
听袁慰亭这么一问,这帮原本不敢开口的工会代表们终于忍不住说起话来。袁慰亭连拍几下桌子,大会议室里面再次安静下来。袁慰亭大声说道:“我现在告诉大家,光铁路上丢的东西,大家全年的薪水都赔进去也不够赔!”
所有人几乎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数字实在是太吓人了!
袁慰亭锐利的目光再次扫视了这帮工会代表一番,他大声喝道:“现在只是不年终奖,如果这样的局面改不过来,我们接下来就只能扣大家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