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和李延年……”领导下意识的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档案。祁睿出身南京,一路科班。从外表上看就是个上层出身的。李延年是河南一个小县城走出来的娃,15岁当兵,服役评价优等,后来上了军校。光看那年纪轻轻就有些坑洼的皮肤就大概能看出是个苦出身。
城市与农村的生活水平差距不小,那些上层家庭出身的孩子光看容貌就和农村出身的大大不同。骨骼、肌肉、肤色,还有不同的气质。祁睿若是脱下军装,换上普通工人的衣服,更像是技术人员。至于李延年,十有八九会被看成是一名重体力劳动的工人。
这就是光复军的现状,能够进入终极培训的年轻军人各有自己的特色,呈现出明显的分化。要么就是祁睿这种自幼就在很好教育下成长起来的,要么就是苦出身,完全靠自己的认真与努力爬到这里的一批。父母都是工人的中间阶层的几乎没有。
领导的手指停止了敲击,他说道:“培训内容按照既定的方案走。”
负责人员一愣,他没想到领导居然这样命令,连忙问道:“现在不是有不同意见么?”
“我觉得还是得按照既定方案走。不差那一时半会儿。”领导果断的断绝了讨论的可能。
不管领导们怎么想,年轻军人们没经验,他们在列出了写满了黑板的内容之后发现,自己不懂的太多,单靠他们讨论根本不起效。就在大家抓耳挠腮的时候,祁睿说道:“我们请领导安排人给咱们讲课吧。”
已经挨了一通狂批,大家心里面都有些发虚。被人评为无能已经很没面子,若是再用实际行动告诉领导自己就是无能,这与大家的自尊心大大抵触。沉
(本章未完,请翻页)默就是最好的表态,大家明显不认同这样的做法。
“要不你去吧?”胡行至有些精疲力竭的说道。
祁睿没有立刻回答,他转向了其他人,“同志们怎么看?”
李延年答道:“我和你一起去。”
有两个人表态,其他人也只能同意了祁睿的提议。领导听完了祁睿与李延年的申请之后,他仔细打量着两位年轻军人,最后用分辨不出意味的语气说道:“工作人员很忙,他们要抽时间比较困难。而且提出这样申请的不止你们一个组。好些组都提出这样的要求。”
祁睿愣了愣,没等祁睿想出怎么回答,李延年认真的说道:“那些老师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就等他们。”说完之后,李延年立刻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只想在下班之后求教。若是只有上班时间,我们就只能以工作为先。”
“哼!”领导哼了一声,然后用完全公事公办的表情说道,“你们等通知吧!”
出了门,祁睿忍不住对李延年竖起了大拇指,他压低声音说道:“说得好!”李延年的表态太合适了,祁睿自己都没能想起工作时间这码事。按照祁睿的想法,他觉得这次还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李延年说完之后,祁睿立刻想起,他们现在是在工作。既然是工作,自然没有占用工作时间的道理。
李延年答道:“求人么,就得按照人家的方便才行。”然后李延年就看到祁睿脸上忍不住露出了讶异的表情。这种表情让李延年心里面一阵不爽,这种公子哥他见过的太多。在晋升的道路上,李延年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这帮人。他们优越的出身让他们根本没有求人的概念,这些人有个好爹妈,他们的世界就是别人到他们家请求办事的世界。
哪怕是像祁睿这等掩盖的很好的公子哥本质上还是个公子哥,提到求人,祁睿能够只是露出讶异的表情已经属于很好的一类公子哥。李延年见过太多公子哥在这等时候脸上露出傲然或者蔑视,还有些狂的不知道自己是老几的家伙甚至会嚷嚷着:“那xx算老几,我家一个电话他就得乖乖听话。”
机会以及机会带来的晋升对那些人来说只是父母手里权力来交换,甚至是更直接的命令而已。可对于李延年这样出身底层的人来说,任何机会都必须去争取,去申请,去恳求甚至是哀求。
机会稍纵即逝,而且机会带来也未必是通向光荣的阳光大道。从河南南部一个穷的饭都差点吃不饱的农村处的年轻孩子,晋升把他带到了一群早就高高在上的人中间,接下来带给李延年更多的是被排斥的回忆。那个圈子对下层出身的人有种本能的排斥。
李延年并非是个愤世嫉俗的人,但是这些年的经历让他自然而然的对上层出身的那些人有种排斥。所以直觉的感到祁睿也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阶层,李延年不自觉的就拉开他与祁睿的距离。
祁睿并不知道这位同组的同事为何这样,他有些讶异,觉得李延年这家伙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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