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八年,韩琦去世,年六十八。宋神宗为他御撰“两朝顾命定策元勋”之碑,追赠尚书令,谥号“忠献”,并准其配享宋英宗庙庭,等到徽宗赵佶继位大统,更是追封他为魏郡王。
韩忠彦有这样的老爹,仕途可想而知是一帆风顺,早早就当了宰相,更是加封仪国公。
而另一个假想敌曾布,来头也是不小,他少时丧父,跟着哥哥长大,他哥哥就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
敌人如此强大,杨霖三人却非要扳倒这两个老东西,究其原因就是他们的心腹门生,占据了太多重要的位置。
大宋本来就是冗官现象非常严重,人浮于事、机构臃肿、官员泛滥。
在这些人分派了行政权力之后,剩下的都是些清水衙门,不把这两尊大神推到,自己的人永远别想上位。
没有拥趸的支撑,在大宋朝堂就是风光一时,也终将成为过眼云烟,因为根基不稳,站的越高就越危险。
三个特务机构同时下手,把韩忠彦的子孙三代查了个底朝天,一叠叠的资料摆在杨霖的桌上。
其中最有可能成为突破口的,当属韩忠彦的儿子韩滂,这小子排名老九,是韩忠彦最小的一个儿子。
韩家是真正的书香门第,从韩琦开始就喜欢藏书,在安阳建有“万籍堂”,聚书万余卷。韩忠彦又增七千古卷,作“丛书堂”,分六库储书,当时河朔士大夫家,号称藏书多者无一及之。
这样的人家,教出来的儿子都不算差,可是这个最小的韩滂却是个例外。
韩滂出生时,韩忠彦已经五十多岁,老来得子难免有些宠溺,养出一个混世魔王出来,最喜欢呼鹰簇犬,斗鸡走马。
为人处世也没有半点王孙公子的气度,性情奢侈,言语傲慢,最喜欢流连在青楼酒肆。
杨霖看得入了迷,这厮的平生污点,简直可以写一部大宋高配版的金ping梅。
什么强抢民女,伤残百姓,都是小事。这厮甚至明目张胆地勾搭官员妻女,利用他爹的权势,屡屡得手,那些人畏惧韩家的权势,也只能含羞忍辱,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这个更助长了韩滂的气焰。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之后,苏凝香端着一个木盆,身后跟着提着热水的苏妆怜,来伺候他洗脚。
姐妹俩穿的是一身红底蓝边的襦裙,胸口地方有个心子叠衣,奇怪的是各自别了一个帕子。
原来杨霖洗完脚,一向不喜欢让人擦拭,而是抬起来就在伺候他洗脚的美人胸口擦脚,久而久之这些人有了经验,才这般不伦不类地别上一个帕子,免得沾了自己心爱的衣服。
看到杨霖一边看一边坏笑,苏妆怜抬头问:“大郎,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出来也让我们乐乐。”
杨霖拍着大腿,道:“哈哈,没有想到,韩家还有这么一个宝藏男孩,这一回老韩身败名裂,锒铛下台的事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