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霖活动了下手脚,迫不及待地道:“快进去吧,老哥,陛下在做什么?”
杨戬捂着嘴偷笑不止,听了这话才回道:“正和郑贵妃欣赏歌舞呢,快进去吧。”
早有内侍进去通报,说是少宰杨霖在殿外求见,赵佶笑吟吟的道:“这惫癞小子,朕许了他在家静养,便了一个月没有上朝,今天怎么想起朕来了,宣他进来吧。”
等到杨霖进来,殿里的宫娥太监、皇妃皇帝一起侧目,愣住了一大片。
杨霖往地上单膝一跪,抱拳道:“陛下。”
赵佶呆呆地问道:“杨爱卿,这是何意?”
“臣来负荆请罪。”
郑贵妃还能忍住笑意,其他的小宫女小太监,都憋得脸发红。状元郎每次出现,宫里都不会寂寞,很容易就留下点话柄成为宫娥太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不说,朕还真没看出来。”赵佶觉得有趣,便多问了一句:“罪从何来啊?”
杨霖心道,这番老子来个欲扬先抑,先认罪再把韩滂的事全部抖搂出来,还要给他加一点料。到时候三分假,七分真,有些混账事韩滂不承认,天下也没有人信他了。
“启奏陛下,臣的万岁营人马,在礼部员外郎王朝立的家中,把仪国公的儿子打成了重伤。”
赵佶心里稍微有些不高兴,这是仗着自己的宠信也不能这般肆意妄为啊,这回就算是他来一个荒唐可笑的负荆请罪,朕也要惩戒他一下了。
赵佶拧眉道:“荒唐,仪国公乃是国家重臣,你的下属为何殴打他的儿子,这不是罔顾国法么?”
话音刚落,厅中心的杨霖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赵佶来了兴趣,问道:“杨爱卿何故痛哭,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杨霖擦了擦眼泪,抱拳道:“臣不是为自己而哭,而是为陛下而哭,为开封府百万小民而哭啊。”
郑贵妃拈了一块蜜饯,瞪着眼,兴致勃勃地问道:“为他们而哭?哭的什么呀?快说来听听。”
其他宫娥太监,也竖起了耳朵,今儿这事太有趣了,可得听仔细了,到时候出去一说自己在场,其他的宫女太监还不是只有听的分。
“天下万民,皆为陛下子民,如今有人仗着家中权势,欺压良善、无恶不作,以致汴梁百姓,闻之色变,谈之颤栗,人人自危。此人便是被打的韩忠彦九子韩滂。韩滂看上了朝中礼部员外郎的妻子,竟然指使人将王员外郎污蔑为杀人犯。
此獠趁机前去王员外郎家中,强行玷污王娘子。所幸王娘子是臣的义妹,臣派人前去保护她,实不知这恶少原来是韩府九郎。臣的手下因此将他打伤,也是韩滂私闯官宅,欺辱官妇在先。
臣稍加调查,谁知道竟然查出更多骇人听闻的事来。
建中靖国二年,韩滂奸1淫开封府咸平县主簿的妻女二人,并把刘主簿殴打重伤,不久伤重而死;
崇宁元年秋,韩滂带着家丁在郊外游玩,碰到上山扫墓徐士英一家,见徐士英的妹子徐佩珠生得貌美如花,色心大起,竟叫唤家丁将徐佩珠抢回府中,欲纳为妾。佩珠誓死不从,被软禁在艳阳楼上,最终徐佩珠坠楼而死;
崇宁三年春,韩滂带着护院到大名府一带游玩,射杀猎户三人,并且把上门讨要说法的猎户老父殴打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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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霖一口气说了七八条,其中真真假假,混杂其中,说的自己口干舌燥,说的赵佶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