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浪潮上的年轻人(2 / 2)

极赋 明圣之君 0 字 2022-01-27

秋华王妃坐在主位上,给元青夹了一大块肉,温柔道:“去了江南以后,可要经常给母妃写信啊,可不要被那里的南方姑娘给迷昏了头。”

元青微笑道:“怎么会呢,正经事都还忙不过来呢,哪里有功夫去沾花惹草。”

去了江南以后,不出意外,就是武王世子总管江南的骑军与步军,名义上还是一个大元帅呢。

实际上,江南的骑军和步军,真的不敢恭维,水战天下第一,陆战不说垫底了,也差不多了。

秋华王妃也深知,当今陛下是成心让世子和武王分开,到时候战况恶劣到一定程度,元青就要硬着头皮,率领江南的大军,和大秦铁骑正面撄锋了,结果如何,心知肚明,必败无疑。

元青哪怕是稷下学宫的高徒,可是能在军伍之中混个一官半职的人,哪一个不是本事过硬的人?

品了一口花酒,其实元麟和元青都不喜欢喝花酒,或者说,根本不喜欢喝酒。

只是偶尔兴致来了的时候,才会去喝上几杯。

秋华王妃语重心长的说道:“青儿去了江南,估计麟儿的潇洒日子,也过不了多长时间了,不过麟儿暂时没有官身,陛下那里也调动不开,可你的父王,绝对不会让麟儿闲着的。”

元麟一脸无辜的样子,笑道:“其实沙场作战,我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没有我上手的机会罢了。”

元青淡然一笑道:“别说这话,估计你连三弟都比不过。”

提起元正,秋华王妃的脸色一切如常,这个武王庶子,从小到大都没有叫过秋华王妃一声娘亲,这个人突然走了以后,秋华王妃心里反而觉得不习惯。

因为元正在武王府的时候,才是武王府最热闹的时候,哪怕那些热闹,大多数都是笑话。

元麟也没有反驳,对于元麟来说,在武王府里的位置非常的尴尬。

世子一位落在大哥身上以后,元麟也不用硬着头皮上战场了,可单方面的作为一个剑客,行走江湖,也不合适,谁让他是元铁山的儿子呢。

上战场,那是早晚的事情。

凡事有大哥和父王在前面顶着,还有一个三弟,在背地里兴风作浪,元麟更像是一个富贵闲人。

以将军的身份,出现在战场上,元麟也不合适,因为他的剑为子午,不是大型杀器,真的不适合冲锋陷阵。

沙场作战和江湖上的捉对厮杀,是不一样的。

秋华王妃说道:“齐冠洲此人,可要小心了,当初他想着如何抱上你的大腿,现在,抱上了陛下的大腿,单论统兵作战的才华,齐冠洲不弱于庞宗,甚至比庞宗还要略强一线,只是机会没有庞宗好,根基也没有庞宗那么深。”

“你一个人,面对的是江南世族,还有齐冠洲这个居心叵测的自己人,可要小心谨慎啊。”

说到这里,秋华王妃是真的有些担心。

青儿的才华的确过人,可是处在的位置是风口浪尖,很多时候都没有细细谋略的时间,就要硬着头皮排兵布阵。

此番去了江南,别的不说,还是要和那些江南世族斗上一斗的。

和谢华相争,胜负如何,暂不知晓。

和齐冠洲相争,也是凶多吉少。

账面上的实力是这样的,不过元青到底还有多少能力没有展示出来,这也是一个未知数。

元麟打趣道:“放心,大哥也不是什么善茬儿,走的是万人敌的路子,看谢华不顺眼,不理会就行了,找到合适的机会,背地里捅上几刀子,也未尝不可,至于齐冠洲,墙头草一颗,只要大哥的表现强势起来,齐冠洲心中也难免不会动摇立场,谁让咱们的父王和当今陛下的局面,亦是五五开呢。”

秋华王妃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元麟:“你说的倒是轻巧。”

元麟哑口无言,话倒是这么说的,可事情不是这么做的。

吃饭聊天,欢声笑语,下一次这般热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饭吃完了以后,元青便带着一纸诏书,胯下万里烟云照,率领二十万瀚州精锐铁骑,南下而去。

此次的目的地,是江南首屈一指的重地,姑苏城。

二十万大军里,还有两千龙骑军作陪,剩余骑军,清一色的甲等战马,清一色的明光铠甲,军备精良,将士们也是能军善战,敢打敢杀之辈。

有点可惜了,这样的一支大军,去了江南,光是适应那里的风土人情,都得花费一段时间功夫,这还不算水土不服的影响。

绵长的官道上,元青身着一袭黄金甲,手握御龙戟,贵气逼人,气势沉雄。

所过之地,各地郡守刺史,无不是亲自开城门,亲自护送一段距离。

廖成骑着一头龙鳞马,追随在元青身边,跟着元青游山玩水,一路走马观花,江南距离旧南越很近,可是人文地理却是截然不同的。

这一次,廖成也很好奇江南的风景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风景如画。

元青开口道:“去了江南之后,你们五绝堂和齐冠洲的友情,基本上就已经走到了尽头,心中可有懊悔?”

五绝堂,在旧南越可以说是非常尴尬的一个江湖门派,是旧南越江湖的脊梁。

但这个脊梁,好像是越来越弯了。

当初武王元铁山破了旧南越以后,开始了屠城。

却留下了五绝堂,是故意留下的,让五绝堂作为一个脊梁,用来变相的安抚旧南越的江湖与风土。

在齐冠洲的阴影下生活了很多年,理论上,廖寒星对齐冠洲是恨之入骨才对,可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如今廖成代表五绝堂,开始朝着武王世子靠拢。

这不是朝着大仇人的儿子靠拢吗?

旧南越的百姓们,也时常议论此事,不过都是私底下议论罢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很多百姓们还未反应过来。

旧南越想要复国,那是不可能的。

可仍然有一部分,心中由此执念,都说五绝堂是走狗,屈服于元派的威逼利诱,断了脊梁,对不起列祖列宗。

廖成平声应道:“去了江南之后,我会尽可能的,将五绝堂转移到江南。”

元青意外道:“你真的能承受住那么多人的口诛笔伐,甚至右派骨干,还会组织人马,暗杀于你。”

廖成道:“我已经看透了局势,是他们看不透而已,旧南越只是历史了,齐冠洲也好,殿下你也好,于我们五绝堂而言,都是一样的,无论跟在谁的后面,我五绝堂都是微不足道的一朵小浪花。”

“别人的闲言碎语,那是别人的,只要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志向和立场,都是需要实力来支撑的,当初旧南越的举国上下都没有撑住武王殿下的铁骑,我们五绝堂,又何足道哉,还不如顺势而为,顺应天数。”

元青没有做出任何的承诺,只是轻声道:“五绝堂留在旧南越也好,来到江南也好,都无关轻重,此事全看你,若你能做到这件事,我可以给齐冠洲施压,若你做不到,罢休即可。”

五绝堂才多少人?

元青有没有五绝堂的支持,都不是那么的重要。

不过五绝堂内部,的确有不少人,被齐冠洲收买的服服帖帖了。

这件事对于廖成而言,也是如鲠在喉。

廖成没有硬气的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因为廖成也不是很有把握将五绝堂迁往元青身旁。

毕竟,九真郡,才是五绝堂世世代代安身立命的地方。

去江南的路上,有太多的惆怅,廖成如此,元青更是如此。

这也是元青从稷下学宫出师之后,当上武王世子以后,头一次挑大梁。

元铁山还没有来得及仔细雕琢元青这块璞玉,就被当今陛下给打断了。

其中用意,也不能说是险恶,只是借助了玄风亲王的这阵风罢了。

在元青抵达江南的当日,谢华也走出了自己的院落,出现在了广陵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