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叫他是夜游神啊。”那阴兵笑笑,道:“那些被他戏弄死的人,到了阴间,也不敢告他的状,他背后是都市王。”
“呵呵……真是好大的威风。”我冷笑两声,道:“那这事儿,又是怎么跟我们陈家的老祖玉璜公扯到一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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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阴兵说道:“是那个王某人交了好运。他本来是要死的命了,回去之后病恹恹的,媳妇儿问他是咋回事,他就把遇见的事情跟他媳妇说了说,他媳妇一听,就上了心。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去了开封城的大相国寺里找高僧询问……”
“大相国寺。”我诧异道:“那里面现在还有高僧?我也是去过开封城的人,虽然读书少,可是你也不要骗我啊。”
那阴兵道:“现在有没有,我不知道,不过在一百多年前,那里面还是有高僧的——那高僧是个老和尚,也确实是见多识广。当时一听那王某的媳妇讲王某的事情,立即就说,哎呀,不好!这件事情麻烦了,你回去赶紧给你丈夫准备后事吧,他活不过三天了!那媳妇一听,这还了得,当即是哭得死去活来,说情愿把家给捐出去给寺里的菩萨重塑金身,也要救了自己丈夫一命啊!求大师搭救!那老和尚摇摇头,说,你还是走吧,老衲无能为力,而且你丈夫都快要死了,老衲不能再要你们的香火钱了。那媳妇就是不走,死也不走,哭哭啼啼,只是要那老和尚救命……那老和尚实在是被她给纠缠的没有办法了,只好说,行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衲看你也是面善之人,其实想救你家那位,只可惜老衲没有这个本事。瞧在你可怜的份儿上,老衲给你指点一条光明大道吧——你们赶紧起身赶路,出开封城往西南去,过了尉氏县,再过长葛县,进许昌城,再从许昌往西下,沿着许昌到禹都的大路走,不过四十余里,那里有一个陈家村!这就是救命的地儿!去陈家村里找陈家村的族长陈玉璜帮忙吧。他能救你们!那媳妇哭得跟什么似得,说,您堂堂大相国寺里的大师傅都没办法,让我去找一个村儿里的庄稼汉子,他能济什么事?那老和尚把眼一蹬,说,你这妇人好不知道厉害!那陈玉璜是麻衣道派嫡系传人,铁口金牙,片岩断人生死!一双阴阳法眼,穷究阴阳天道!比我本事高出去一百倍都不止!你居然说他是个庄稼汉子!唉……那妇人一听,又急了,说他这么大的本事,会管我们家那位吗?老和尚说,不用担心,陈玉璜与老衲还有些交情,老衲给你写一封信,你拿着信去求他,他看在老衲的几分薄面上,一定会帮助你的!那妇人听了这话,才高兴了。老和尚写了信,给了那妇人,那妇人拿着信,欢天喜地的去了。回了家,喊上倒霉催的王某,一刻也不敢耽误,雇了马车,卯足了劲儿,拼命的往陈家村里赶去。”
我连忙道:“那玉璜公帮他们了吗?”
“当然帮了,不帮怎么会跟乔坤结仇?”阴兵说道:“这一对夫妇赶到了陈家村以后,拿了信就去求见陈玉璜。陈家村的人,把他们俩给引到陈玉璜跟前。陈玉璜当时刚刚年过而立,却已经接过了麻衣陈家族长的掌印大权!他拿了信,根本就没有拆开,只是瞟了那王某人一眼,就说,你这是遇上了恶鬼拦路,不出两日必死无疑啊!这家伙可把王某夫妇俩给慌得,跪在地上就乱磕起头来,哭哭啼啼的要让陈玉璜救他们。陈玉璜当时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做相士的,本来就泄露天机太多,死后恐怕不得善果,这种得罪阴司的事情,是真不想做,可谁让那老和尚都亲笔写了信呢?我不看也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罢,给那老和尚一个面子,也看在你们数百里奔波的份儿上,我搭一把手。”
我好奇道:“玉璜公是怎么帮的?”
阴兵道:“陈玉璜说,你们去我陈家村公中大院里,我教人给你们买一口薄皮棺材回来,嫂子披麻戴孝,烧纸哭灵,这位大哥就躺在棺材里,合上棺材板,漏一个缝,别叫憋死了。然后再在棺材板上点燃一根蜡烛。大哥躺在棺材里,不能动弹。我再给你一根毛笔,你拿在右手里,千万别掉。等到天黑以后,将近子夜,一准有阴司里的公差,前来找大哥勾魂索命。到了那个时节,大哥你别害怕,等到阴司公差到了你的跟前,你就睁开眼睛,趁他受惊之余,用这毛笔在他脸上画个勾,然后就好了。只是有一条,千万不能睡着了!如果你躺在棺材里,睡过去了,那可就是真死了!谁也救不活你了!”
我吃了一惊,道:“那毛笔,是不是判官勾魂笔?”
“不错。”阴兵说道:“就是判官勾魂笔,陈玉璜在那笔上使了法力,交给了王某人,就是要他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