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立中脸色登时涨红,道:“尘哥,休要看不起人!我一辈子奉行的原则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众人本来紧张兮兮的,被曾立中这么一说,气氛登时尴尬起来。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对金堂的一干弟子们说道:“你们走吧,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我们不会动的。”
金堂的弟子面面相觑,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不走,我就反悔了!”我大声说道:“滚!”
那些金堂的弟子有的立即就走了,走了两步之后,又回头看看我们,我们这边,没有人动。
“佛心相尊!”
几个金堂的弟子喊了一声,有的朝我拱拱手,有的朝我深鞠一躬,各自默然而退。
只有金不换不能动,他确实是瘫了,也没有人来背他。
“陈归尘,你为什么不放过我?”金不换看到金堂的弟子全都离开了,都朝远处走去,他有些慌了。
我道:“我放你走啊,可是你自己不走啊。你那些属下,也没人愿意带你走啊。”
“你!”
“是你活该吧。”我冷冷道:“你知道这下面有炸药,却不说明,想让大家跟你同归于尽,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大家都成全你了,我也只好满足你啊。”
金不换气的脸都扭曲了。
“不愧是佛心相尊!”那铁副堂主叫道:“舍己救人的佛心啊!佩服!你自己呢?只要你肯废掉自己的道行,也退到远处去,只要你的朋友们愿意你活着,我绝不让你死!”
让我废掉自己的道行,还要独自到一边去,这岂不是要杀掉除我之外的所有人?
我“哈哈”一笑,道:“我愿意自废道行,让你活捉,只请你答应,放过我的朋友们。怎么样?”
“不行!”铁副堂主道:“我铁勒已经坐到副堂主的位置了,活捉你对我来说,赏赐不算太丰厚,我没必要冒险让你的朋友们活着来杀我!”
“那就不用多说了。”我道:“我们要走一起走,我没有独活的念头!”
杨柳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胳膊,随即又猛地甩开,道:“你走,你走啊!”
池农沉声道:“镉,眼下不是讲义气的时候,你假装废了道行,然后离开,寻机为我们报仇!”
邵薇也道:“不错,归尘哥,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不要放弃。”
我摇了摇头,道:“那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你们都死了,我去报了仇,又有什么意思?”
“陈归尘,想好了吗?!”那个铁副堂主又叫道:“我数三声,你若答应,举手示意!三声过后,没有回应,那就尘归尘,土归土吧!一!”
我没有动。我突然感觉义兄给我起的这个名字,还真是有许多禅意。
杨柳和邵薇都过来推我,被我一把抓过两人的胳膊,按住来两人的脉门,两人登时都用不上力了。
“二!”
我仍旧没有动。
池农眼皮一跳,猛然间已经出手,手中银芒闪动,两根银针,快如闪电般朝我的肩头刺来!
我手疾眼快,劈手捏住了池农的手腕,笑道:“农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镉已经不是以前的镉了,你想封住我的穴道,可没那么容易。”
曾立中和唐咏荷、蓝雨涵也要动手,而铁勒已经大声喝道:“三!”
所有人的表情和动作,都在这一刻凝固!
如果真的灰飞烟灭,我们也是在一起的。
只可惜,都是大好年岁,风华正茂啊。
铲除异五行的大业,就这么夭折了吗?
我失落而又满足的闭上了眼。
眼皮在合上的那一刹那,我看见铁勒的手指头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