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生都在皱眉不知该选谁去受罪那位曾“救”过游方一次的女孩把唯一一张硬座票拿了过去弱弱的说道:“不用麻烦了我去吧反正有座位前年从北京到广州我大姨家坐的也是硬座一天一夜呢。”
旁边一位带着沧州口音的圆脸女生劝阻道:“屠苏你可不行天气这么热今天又这么累下午都快中暑了晚上正该好好休息。再说了车上那么乱你一个女生长的还这么靓……”
他们是趁着假期出来旅游的学生走的地方不少前两天还在沧州今晚已经到了济南火车站看样子要坐火车去西安。十七、八岁的年纪大城市中刚刚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高中毕业生不论家境如何在家中大多是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女。让这帮孩子独自去挤十七个小时的硬座车厢感觉简直能用可怕来形容。
他们可真走运恰在此时“救星”出现了一旁有人插话问道:“同学你们有一张硬座票?我用一张卧铺票换行不?与我一伙的几十个人都在硬座车厢就我买了一张卧铺票我想和他们聚在一起路上既方便又热闹。”
圆脸女孩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好呀好呀我们换差多少钱补给你!”
游方已经把那张硬座票拿了过去将自己的票塞给那位叫“屠苏”的女孩。屠苏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抬头道:“是软卧票啊?我就算了你们谁去吧。……嗯这位同学我在沧州见过你!”她认出了游方前几天游方刚给她照过相。
游方笑着一摆手:“一票换一票你我都方便钱就不用找了我还得谢谢你!看你的气色很疲倦正应该好好休息一晚就算我为美女献一次殷勤。你叫屠苏?很特别的名字有缘再见!”说完话他转身就消失在人群中这么挤的地方竟然也能溜的这么快。
一群少男少女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围住屠苏叽叽喳喳道:“美女到哪里都有便宜占啊坐火车都能遇到护花使者!……那男生挺帅的你们认识?……怎么也不留个联系方式就这么走了?……不对我好像在沧州也见过他老实交代你们是什么关系?”
游方远远的听见只在心中暗笑:“这帮小孩一点防人的经验都没有也不怕别人拿假票行骗?还好遇到的是我。”同时心中暗暗纳闷那位叫屠苏的女孩愿意去坐硬座看反应却不太想要软卧难道是为了——省钱?
听她自己说前年从北京去广州做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硬座怎么不买飞机票呢连卧铺都没坐?看来家境确实不富裕。既然想省钱为何又花钱到这么多地方旅游是因为同学力邀面子上抹不开吗?不论怎样出来玩当然是好事少年人哪有不喜欢的。
这趟车从济南到西安硬座票价一百三十二硬卧二百五左右而软卧票价近五百确实相差不少钱。游方原本就没想睡软卧打算一上车就挤进硬座车厢里何不送个顺水人情呢更何况屠苏曾在无意中帮过他。
……
过道里随处可见站着的人行李架与座位下面堆满了大小箱包虽然开着冷气但还是感到莫名的燥热车厢中散着汗、酒精、臭袜子、女人的护肤品混合在一起淡淡的气味耳边传来列车运行所出的单调噪音伴随着嗑瓜子、打扑克、喝酒聊天、小孩哭闹等声音。
这不是适合行功习练内养心法的好环境但阳气与生气绝对极旺——带着浮躁与喧嚣的旺盛简直能扰人神魂。火车车厢就似被钢铁包裹的庞然巨兽飞驰中能隔绝内外很多气息游方对这种环境很满意比他预期还要好。
他的座位在窗户旁边此刻正襟危坐并没有习练内养心法而是收敛形神调息入定境试试能否像昨夜一样动所谓的“灵觉”。奇异的感觉就像点开了一层窗户纸一旦通透便能明澈甫一入境很自然的就听见座位下的背包里出的声音如一女子轻吟低泣。
游方果然拥有了一样以前所不具备的能力或者说是麻烦就是刘黎所说的“灵觉”虽不知所以然却已经能够随时进入“状态”目前只是用来听那柄剑出的“声音”尚不知有什么其他的用处。
灵觉所感可不仅仅是声音随着细若游丝的轻吟低泣钻入脑海一种难以形容的阴煞之气也侵入全身并不是那种冬天里的冰冷而是一股自内心的寒意。与此同时定坐中困扰神魂的种种幻境再度侵袭而来。灵觉动之时也触动了他的元神之伤游方心念一转默诵起刘黎所授的小雷音咒。
脑海中回音滚滚很快驱散种种魔境幻象的干扰而那把剑出的异声犹在耳边但随着内劲在腑臓筋骨中沛然流转侵入全身的阴煞之气也渐渐化去。昨夜他已经历过类似的一幕此刻在火车上却有两点颇为意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