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疯狂的车站(1 / 2)

地师 徐公子胜治 6768 字 2019-09-05

 谢小仙拿着电话愣了很久表情有些失落办有些生气站在走廊上望着窗外北京林立的高楼自语道:“…」、游子你就这么走了连一面都不见也不告诉我要去哪里?”她心里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最后恨恨的说了一句:“走就走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才懒得管你去哪儿呢!”

游方当然不可能告诉谢小仙他的去向而且出那条短信时连他自己都没想清楚。他甚至不知为何要特意一条短信向谢小仙告别难道在北京这个地方除了已不在人世的吴老之外唯一还有所挂念的就是那位平生第一次将自己铜进局子的警察吗?

游方的动作非常利索行李很简单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必要的衣服与财物他带走了一面罗盘、一把短剑、一块玉篱还有背包里一个青花梅瓶。拎着一个小手提包背着一个大双肩包收敛灵觉很小小心的走出小区表面上却若无其事打了辆车直奔火车站。

刘黎坐在火锅店的包间里看着游方离去的房门神色中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感慨在心中自言自语道小游子呀小游子你若做成了那三件事无论是阅历、功夫、手段都有一代地师的成就了。其实诸法司源所谓各派风水秘诀到高深处境界相通已将你领进了门我所会的你只要有心在江湖阅历中也能学到。

至于历代地师的秘传心盘虽神奇却不可轻易动用我甚至不希望你将来有机会去用二昨日为破向左狐的聚阴阵我不得已又动用了一回那简直是在燃烧自己的生机元气啊!第一次见面你就告诉我练武是为了享受人生我真有些不好意思将历代地师这副担子放在你肩上。

这雷担子你若挑的好我有些对不起你若挑的不好我又对不起历代祖师爷。唉!让你离开北京放游鱼入江湖趁着年轻你且好好享受人生去吧!

插叙一段题外话香山西麓无名奋中刘束曾与向左狐相斗的方圆十丈之地一夜之间寸草不留连土地都化为了纯黑色白天也向外散着阴森之气。但随着秋去冬逝春又来到了刃年的夏天山谷中央这一片地方草木生长的异常旺盛明显与周边不同仿佛这里是一块能滋养生灵的风水宝地。

有人如果凑巧走过此处也许会现山野中这一略显奇特的景观二游方采到人潮涌动的北京火车站去哪里呢?他必须要选择一个目的地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广州叽个自己从没有去过的南方城市听说很大、人很多也有些乱。

就要离开北京时游方不由自主又想起了吴老的遗愿希望把狂狐背后操纵文物盗掘与非法交易的黑手给找出来。目前掌握的线索不多可以试着从李秋平突然出现的前妻与堂兄那里下手但游方要离开北京了而且以杀人凶手的身份也不愿意与那些人多接触。

那么线索只剩下了一条狂狐当初领着游方他们去青县盗墓却随身携带得自吴老手中的元青花梅瓶是另有打算游方也听他提起过。就在今年夏天“业内有一个热点事件某位神秘的大富豪收藏家面向国内收藏界悬赏征集流散民间的元青花并且放言:只要拿来的是真品就有重奖如果肯转让愿意高价收购。(注:详见本书第四章疯狂的清花。)

那位大收藏家征集元清花的地点在广州自己没有出面而是委托律师、公证机关、鉴定团队代为办理并且保证可以不公开参加征集者的身份。而狂狐了解的情况更多据说那位大收藏家来自港台在黑白两道都很有身份地位。至于更详细的情况狂狐并没有对游方多讲似乎言语之中多有保留现在回想起来感觉颇为可疑。

关于考古鉴定界对于元青花传世数量的争论背景是复杂的并不完全是学术问题二有些德高望重专业精深的收藏鉴定专家坚持民间没有元青花真品以故宫博物院那批学者为代表其原因并不是盲从国外的研究结论从另一方面讲也是对目前国内文物盗掘狂潮一种抵触。

民司不论是否有元清花传世但可以肯定它的数量少之又少世界范围内公开所见的真品也不过三百多件且绝大多数是馆藏不可交易的文物。这种东西在国际市场上已经被炒作的极为离谱能现的绝大多数早就被现了要想再去找真的去搜集民司传世真品的希望非常渺茫只能向地下的古迹埋藏动手。

而文物鉴定界从来都面临一个难题鉴定时没法去追问“持宝者”

东西的来历只要能编造一个合法的持有手续鉴定专家也没办法去刨根问底。假如有个人拿着一件元青花真品来了不论他有何种合法的来历解释盗墓或非法黑市交易得来的可能性是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点九。

而国内有资格也有水平肯定元青花的这一批专家其中绝大多数是为文物保护事业贡献了一辈子的长者。他们面对这种情况又该如何选择?直截了当的点头开具鉴定证书帮助来人炒作声势鼓励与助长其行为吗?于是大多数人选择不置可否然后借助所谓的学术结论顾左右而言它。

所以这并不是个纯粹的学术问题而是面对今日江湖一种无声的态度。

游方当初向吴老解微过吴屏东这才恍然大悟吴老本人毕竟也不是研究元青花的权威专家有些内情以前并不是太了解。

而那位神秘大富豪收藏家的举动从表面上看仿佛是出自一种民族情感不服气国外学术界以及国内“宫内派”关于元清花传世数量的结论认为以中国之大民间肯定还有元清花真品存在于是出高价悬赏征集。但从另一方面看此举也会引各路盗墓高手蠢蠢欲动既有重金可拿而且又能保密身份何乐而不为?

游方就听狂狐提起过他打算盗完“朱元佐墓”之后就带着那个梅瓶去一趟广州参加这次征集活动假如乘元佐墓中也有元青花也顺道一起带去。

假如真有盗墓贼或盗掘团伙的头目带着真品元青花去了征集者本人也绝对不会吃亏表面上号称重金悬赏但真正花钱买下的代价绝对不会太高二因为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其销赃脱手价格要比明面上的国际拍卖成交价格低的多。假如是刚出土第一手的赃物以游方了解到的行情其最大的差价可以在数字上去两个零。

这样一个举动也是私下里接触国内夜大文物盗掘团伙利用自己的势力整合这一批“资源”的好机会。幕后策划者没有露面公开的活动名义上又很好听但背后的门道那就多了一般的外人根本不可能清楚。而游方却没法不起疑他怀疑这次活动的策划者与狂狐的幕后势力更大的犯罪集团有关。

若不是吴老的遗愿在心中难以忘却游方本不会管这种闲事。现在他要离开北京又想不清去哪里落脚干脆就去厂州吧手头正好有一件真假难辨的元青花就顺道送去参加这次征集既能做个掩护又有机会暗中探探情况。

这件仿元青花缠枝梅瓶出自册「“高人。游方之父游祖铭之手几乎完全可以乱真就连吴老与一批同事都找不出破绽来二假如不是自己老子做的还留下了独门暗记游方仅凭眼力活也够呛不被打眼就是不知哪位神秘收藏家请来的鉴定团队能不能找出破绽来?真正考验父亲手艺的时候到了!

游方能够熟练掌握与远用灵觉并且能控制到相当精微的程度之后对这只梅瓶也能挑出毛病来。父亲仿制做旧的工艺再高器物中也缺乏一种“东西”就是穿越历史的岁月沉淀感。但这种感觉是非常唯心的在鉴定时不太好说出来而且游方也在猜疑征集活动的鉴定团队中有没有这种高手?

闲话少叙游方于火车站附近“淘了一张T5次的火车票当天中午点车次日早上7点巫分到达广州站。他买的是硬座票倒不是为了省钱原因与上次从济南坐火车是一样的。他现在手头大概有十四、五万只要不是太奢侈吗足够生活一段时司了二虽然去的是个陌生的城市但游方并不担心自己无法立足否则在江湖上也白混了。

过二十个小日十的硬座旅程自然枯燥乏味但对于游方来说还不至于劳累从昨天到现在一系列意外生的太快难得闲下来养养心神顺便好好整理下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