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五章、她回来了(1 / 2)

地师 徐公子胜治 7497 字 2019-09-05

 密谋宗毕,张家父牟起身欲告辞游方收托了星辰飓渊“竹,却留他们吃了晚饭再下山。晚饭时齐菩雪很自觉的没有问他们私下关门都谈了什么,只是闲聊,还谈到了设计招标的事情,气氛显得很轻松。但是能看出来,张家父子对游方一直很恭敬,这不是在赵亨铭面前送天梯,自然而然态度就是如此。

晚饭后送张家父子下山,然后挽着齐箸雪在山路上散步,山间升起淡的几乎看不见的薄雾,在靠近山脚处又被麓湖方向来的微风吹散,天气稍有些热,晚风却很清爽,两人不经意间已走到麓湖岸边。

“箸雪,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向你请一天假?”在湖边找了张长椅坐下,游方搂着她的香肩说道。

齐等雪的神情如簧湖晚风一般温柔:“干嘛这么跟我说话?不就是去当评委开一天会吗,有正事就去办呗”。

游方解释道:“不是下周,就是明天。我白天要出去一趟看几个朋友。我说过,这四十天假期都要陪你度过,有事当然要和你请假。”

齐箸雪笑了。偎依怀中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看你说的,就像我把你给霸占了!要去多长时间?”

游方:“看一眼,就打声招呼行了。”

齐箸雪:“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游方实话实说:“女朋友,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是女性朋友。可能还不止一位

齐箸雪又给了他一拳:“你说话怎这么老实?”

游方讪讪道:“该老实的时候,我一直都很老实。”

齐箸雪:“算了,算我没问!,,晚上回来吗?。

游方:。当然回来,不会太晚的。更不会在外面过夜,说好这些天都陪你的,请假也不能太过分。”

齐箸雪:“那好,我等你一起吃宵夜。你当然要赶回来,还得练剑呢!”,兰德,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游方有些无奈的答道:“随便问。除了我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齐筹雪:“你知道你从海外归来,是个风水大师,要去广州看女朋友!但是张堑那种人都肯为你的身份背书,你的来历一定不简单,可能是我不该知道秘密。我想问的是,你,张家父子,还向小姐,是不是都拥有同样的神奇?就像你给我展现的那些、不可理解的事情。”

游方反问:“箸雪,你迷信吗?”

齐箸雪的回答模棱两可,甚至很辨证:“我在剑桥的时候,所见到的那些顶尖的学者,或者是我们通常说的最出色的科学家,他们几乎都信上帝

游方:“你信上帝吗?”

齐若雪不知是摇头还是将脑袋在他胸前拱,蹭的他痒痒的:“我不信。但我知道你是真实的。我还清楚你不是墨西哥私立美洲大学毕业的。其实真有那自一所学校而且很不错,而你恐怕连西班牙语都不会。但这些我不在乎,你给我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可你展示的那些神奇,我真的不好理解,它使我想起小时候读过的很多神话传说,和你在一起,就像生活在传说中,有太多的意想不到。你能不能稍微解释一下,是怎么做到那些的?比如那块不可思议矿物晶,如果不能或者不愿意,就算了,我只是好奇。”

不可思议?生活在传说中?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别说是齐箸雪,连游方自己都有这种感觉。

遇见师父刘黎之前,游方二十一岁。是个只在北大之蹭过半年课的江湖小混混。内家功夫还没迈过“有触必应。随感而”的门槛,自幼江湖册门的锻炼二有一点朦照的自灵觉。去年八月遇到刘黎,现在是刀。年五月,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他竟然已是江湖上受人尊敬的前辈高人“兰德先生”。

这就是一段江湖小游子的传奇啊!再想想师父刘黎,老头子的一生都是传奇。

老头子去年交代的三件任务:收集三两阴界土,是行走天下的历练;将秦渣的灵性完全养成,是修为境界的突破;搞定寻峦派,是手段完成的。有了底气,游方从不缺手段。但在几个月前,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呐!

怎么才能对齐箸雪这个外行,解释清楚风门秘法是怎么回事?游方想了半天,回头一指身后的白云山问道:“菩雪,看见这山,你想起了什么?”

齐箸雪从他的肩上探出脑袋回望。晚霞中山迹绵延,天上还有些微光。星星若隐若现,她竟然答了一句歌词:“看江山起起伏伏一一温柔的曲线。”

游方忍不住笑了:“很贴切。正是我此刻心境。还有呢?你看见名山大川,曾有什么感觉?”

“伟集、雄浑、壮丽、秀美”齐箸雪一直在说群容词。

游方解释道:“如果这些不是形容词呢?而是一种真真切切的感应。如果能够与这种感应产生共鸣,这是一种人生境界;如果能将这种共鸣反馈于所在的环境,又是

点生境界:如果融干此意境中。是更高的人生境界;再境界。你就是这座山,能运转这座山所包含的韵味。”

如此回答,倒也能勉强解释灵觉、神识、移转灵枢以及游方尚未掌握的神念等种种秘法境界。齐筹雪不笨。不明白的自然还是不明白,但该听懂了也听懂了,眨了眨眼睛开玩笑道:“你在白云山练剑。将拥有白云山的力量吗,我可不敢想象!”

游方被她逗笑了:“我也不敢想象。能运转一座山所包含的力量,不是拥有一座山的力量,虽然那是理论上的极限,但人力总有穷尽。谁也没有那么大本事!而且这力量不是人们所理解的力气,它包含天地之间运转的生机、灵性、阴阳消长、岁月轮回。”

齐箸雪又把脸埋在他胸前,伸手揽住他的腰:“我只问这一次,以后不问了,反正我只明白一点,我现在就是你这座山的环抱中,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