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金所,不知道您有什么事?”
骤然接到这么一位派出所所长的电话,周安安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毕竟,对方和他没有什么交情可言。
如今这个时候对方贸然打电话过来,估计没什么好事。
“是这样的,我问一下,咱们西城周家村的周友发是你小叔吗?”
看着手里的文件,金俊来斟酌了一下语言,笑着问道。
“是的,不知道我小叔有什么事?”
眉头一跳,周安安冷静地问道。
“是这样的......”
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金俊来等着对方的下文。
他帮了对方,总要让对方知道不是,毕竟他看的并不是那个工商局局长的面子。
“麻烦金所了,我过两天回来请你吃饭。”
听完对方的讲述,稍微消化了一下的周安安笑着感谢对方。
他知道,这位金所如此热情,全都是看那位童大秘的面子。
“好说好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这个年轻人的老道反应,让金俊来很是满意。
“谢谢,谢谢。”
挂断电话,周安安想了想,拨了个电话给堂弟:“你家里造房子的事,清楚吗?”
“这个,我刚回家,现在在你家二楼客厅。事情,我也是听大伯他们说的......”
接到堂哥的电话,周顺看了看客厅里群情激奋地拍桌子聊天的长辈们,走到一旁给堂哥说了说事情的经过。
“嗯,有什么事给我打个电话。”
结束和堂弟的通话,两相印证的周安安大概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没成想,小叔家造房子的时间节点被他提前了十来年,遇到的麻烦却如出一辙。
小叔家的麻烦事,还要和爷爷那辈说起。
爷爷周福根那一辈,总共有四个亲兄弟,周安安的爷爷排行第三。
因为生性软弱,不善交际,爷爷被其余几位兄弟联手起来欺负得很惨。
就连家境殷实的太爷走后分家之时,在‘足智多谋’的周家大哥周福土安排下,他和其余两位兄弟分到的财产不小,一个个造新房过上了好日子。
唯独周安安的爷爷,除了点稻谷,几乎都没东西分到,连老房子都是借别人钱造起来的。
身为家中长子的周安安老爹,稍微长大有了独立能力之后,便扛起了整个家的重担。
因为家庭原因,少年老成的周友良对外很是强硬,年纪轻轻就当家做主,硬是让其他三家没有机会再欺负他们家。
因为一些琐事,周友良和爷爷的几个兄弟家闹得很不愉快,甚至因为周福土的儿子设计陷害周友发,一度升级到械斗的地步。
小时候刚刚懂事的周安安,躲在家里,亲眼目睹那一幕,记忆深刻。
即便有镇里出面调解,几家人也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随着经济条件的改善,这些陈年旧事逐渐掩埋,爷爷和其余几个兄弟基本断了往来,日子倒是过得越来越好。
但是到了小叔家老房子拆掉之后,爷爷的二哥周福地和前世一般又闹出了幺蛾子。
在造新房子地基的时候,已经搬到城里去住的周福地以七十多岁的高龄,拄着拐杖站在地基一角,愣说那一块地方是他当年分家之时借给三弟家里的。
如今房子原址重建,周福地让爷爷周福根把那块地方的钱给补上,开口就喊了五万块钱。
爷爷二哥周福地有一儿一女,但是都没有出现在现场,周福地独自一人出现在小叔家新房的地基上,倚老卖老,愣是让挖机停了下来。
父亲周友良打电话给爷爷大哥周福土、爷爷四弟周福叶两人,对方二人根本就不出面,在电话左右含糊,说有这么一回事却没有字据,意思其实就是让他们花钱消灾。
如此耗了三天之后,爷爷周福根上前与对方理论,被对方轻轻推了一下。
一旁的小叔周友发见父亲被欺,实在气不过,上前对骂一顿,指手画脚间根本没有碰到对方,周福地就假意倒地,住进了医院。
这事,自然惊动了派出所出面调解。
以上这些,是周安安综合了金所长和堂弟的信息,勾画出的具体画面。
前世经历过类似一幕的周安安,能预见小叔家忍气吞声花钱消灾的一幕。
只不过,前世小叔造房子之时,爷爷已经去世多年,爷爷二哥周福地假装被气进了医院,加上村长暗地里的偏帮,理不清陈年旧事的小叔只能花了三万块,买个平安。
现如今,爷爷依然在世,有些事情对方也无法颠倒黑白,派出所那边只能以调解的形式让双方和平谈判。
有金俊来暗地里的相助,小叔出了五百块钱的医药费,了了这件麻烦。
拥有村长偏帮的周福地也没办法继续纠缠,干脆出院,扬言要继续在地基上守着自己的地皮。
事情,陷入了胶着。
周安安不知道背后策划的人有没有周福土和周福叶,但是彼此间的关系不睦,再怎么恶意揣测也不为过。
何况,在小姑妈的嘴里,这种事情肯定是‘足智多谋’的周福土在背后策划。
只是,这一世无论如何,有能力改变的周安安都不会让对方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