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阜见他如此能瞎编乱造,轻声道:“你这撒谎已经撒到天上了!”
马腾对于勇猛无惧的尹奉还是赞赏有加的,听到这话后,他并没有直接回绝他,而是抛出一个更有诱惑力的“条件”:“本将军这乖女儿自幼就不喜欢拿针线,舞刀弄枪倒是她的最爱,她曾经对本将军说此生一定要嫁给一个有万夫莫当之勇,英俊潇洒的将军郎!”
说到这里,马腾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尹奉。
尹奉似乎已经听到了他那还未说完的话,暗思道:“莫非这马腾是想说待我功成名的时候,他可以把云萝许配给我?”
云萝觉得尹奉说话倒是挺有意思的,人长得也十分英俊,遂情不自禁地多望了几眼,斜坐在席间的尹奉自从看到穿着粉红色小薄袄,披着绫罗的云萝后,越看越觉得好看。待两人双眼对视的时候,那云萝竟主动地冲着他微微一笑。
尹奉被她这么一笑,简直是六神不守。赵昂看到他有些失礼,偷偷地拽了拽他的衣襟。尹奉被他这么一拽,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赶紧收敛心神对马腾道:“好吧,那我还是继续奋力杀敌吧!”
大堂上的众将听到这句话后俱大笑了起来。
杨阜则是直截了当地道:“还是先把你的箭伤养好吧!另外,好好治治你自己的鲁莽病!”
尹奉颇为尴尬地对杨阜道:“我说你能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
马腾见到这种情况,让一帮小孩回到内堂玩耍后,便对尹奉道:“先生也是为你好!你且好好养伤,等那韩遂等人再次攻来的时候,本将军还得仰仗你呢!”
尹奉见自己被他捧上天了,而马腾对马夫的功劳却是没提太多,心知不妙,赶紧道:“将军过奖了!我们之所以能够战败郭汜,以少胜多,全是马夫马将军的功劳。”
原本满脸笑容的马腾听到尹奉这话后,却突然变脸,颇为生气地道:“马夫虽然有功,但是在眼皮底下让郭汜逃跑,这是不可饶恕的!”
马夫早就知道纸包不住火,只得硬着头皮,起身行礼道:“没能取了郭汜的项上人头,确实是我的过错,还请将军军法处置!”
“念在你破敌有功的份上,此次就算是将功补过了,不过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本将军定当不饶!”
马夫拜谢之后,颇为郁闷地坐了下来。
在和众将喝完酒之后,马腾又厚赐庞德、杨阜、尹奉、赵昂等人,唯独马夫没有得到任何的赏赐。
一起出了马府之后,杨阜、尹奉等人来到马夫的住处,尹奉、赵昂执意要把赏赐之物赠给马夫。
而那杨阜则是直接斥责他们俩道:“将军志不在财物,这些东西自己收下就行了!现在我想问的是你们俩还和将军一条心吗?”
尹奉猛拍桌子,站起来道:“你好意思说我们?那马腾左一个先生,右一个先生地叫你,我还想问你是不是和那马腾一伙了!”
马夫见情况不对,赶紧道:“什么这一伙那一伙的?我们人在西凉,就必须要为马腾将军效力!哪有单开炉灶的道理?”
令马夫颇为诧异的是那杨阜此时突然跪拜在地道:“我等三人当初投靠你时就认定你是我们的主公,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包括马腾!”
尹奉虽然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看到杨阜言真意切的样子,他索姓也跟着跪拜在了地上。
赵昂略微一愣,他之前跪天,跪地,跪父母,但是从来没有跪过外人,但是一想到当初他们天水三人的约定,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跪拜在地道:“将军,大丈夫可以暂居别人屋檐下,但是不可以无大志!如果将军只愿在马腾手下当个将军的话,我等三人现在就走!”
马夫赶紧扶起他们三人道:“感谢三位兄台的厚爱,我也并不是胸无大志之人,只是时机未到,不宜外露。”
三人听他这么说以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尹奉则是指着杨阜道:“你现在可以说你为什么要留在马腾身边帮他办事了吧?”
杨阜道:“各位不要误会。我待在马腾手底下无非是想摸摸他的底细。另外实不相瞒,这次马腾之所以看到那封信后愿意出兵相助,还因为我在信中做的‘手脚’被他发现了。”
“哦?”马夫不可思议地看着杨阜,在他的印象中,那封信可是他从头到尾认真地拜读一遍的,他又怎么可能做手脚呢?
杨阜请几人就坐之后,品了一口茶后道:“那封信第一行横着读是‘良驹虽猛,夹缝难存,和则消韩,分则碾压’!将军当时虽然很认真地读了,但是却是顺着我的手势,在我的引导下读下去的,自然没有注意到横着拼成的语句。”
“‘良驹虽猛,夹缝难存,和则消韩,分则碾压’,狠,这招够狠!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我岂不是要在韩马的夹缝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马夫虽然知道马腾将他留在安夷有抵抗韩遂的意思,但是马腾对他并不信任,如果没有这样一个明确的对付马夫的方法的话,他肯定是反复拿不定主意,搞不好的话,他真的会头脑发热直接将马夫给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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