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兵一见韩遂大怒,连忙请罪,韩遂见人已死,且场面太过血腥,只好让众兵将那樵夫的尸体抬出去扔了。
成公英面如静水,待看到韩遂缓解过来之后,他方才道:“依在下之见,有这封信在,我们就绝对可以让马腾主动出兵攻打马夫!”
“哦?此话怎讲?”韩遂坐定之后,抿了一口茶,一双豹眼寒光四射,似乎像是捕捉到了可口的羔羊一般。
成公英道:“依照这信的内容来看,这乃是杨阜定时给马腾送去的有关马夫近期一举一动的信件!但是从信的整体内容来看,事无巨细,杨阜皆不厌其烦地一一罗列,看起来倒是尽职尽责,但是实际上他罗列的这些事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马夫在西平种什么作物,修什么道路,其实对于马腾来说并未显得那么重要。相反,马夫建立虎豹骑到底意欲何为,他下一步的发展计划到底是什么,这些才应该是和马腾紧密相连的!”
庞羲亦道:“一个好的谋士不是为主公分析、罗列问题的,而是帮助主公解决问题的!杨阜此人,虽然权谋有限,但是在雍凉一带,绝对是屈指可数的名士!试问这么一个人,如果真的忠于马腾的话,又怎么可能不为马腾将来的处境着想?一旦那马夫强大起来,马腾面临的可不就仅仅是兵败如山倒那么简单了,他可能连自家宗庙都难保!”
听了成公英和庞羲的分析,韩遂点了点头:“如此看来,那杨阜肯定是马夫的歼细了。他们三人真是上演了一台好戏呀!只可惜那樵夫被打死,不然由那樵夫揭穿此事,那马腾定会气得吐血!”
“有此信在,樵夫已经无关紧要了!将军,在下请命和庞将军一起去会一会那马腾!此番必让他和马夫闹翻不可!”
见成公英主动请命,韩遂连忙问:“先生可有十足的把握?”
“若无把握,那在下这可就相当于亲自去送死了!”
说罢,成公英仰天大笑,韩遂见他如此自信,当即应允。
待成公英和庞羲走后,韩遂一面查人给刘璋送去粮草,一面厉兵秣马,严阵以待。
话说成公英和庞羲到达马腾军营之后,马腾并没有亲自接见他,而是让庞德带着马超和马岱前来会一会这两个“不速之客”。
成公英和庞羲行了见面礼之后,庞德延请他们俩坐下。
身穿金盔银甲,外披战袍的马超率先道:“你们俩不去战那马夫,来这里干什么?”
成公英莞尔一笑:“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位少将军应该就是侯爷的爱子吧?听闻少将军曾师从于马夫,今曰为何直呼其名?常言道师如父,如此称呼则属不敬矣!”
成公英早就听闻马超乃是少年英才,年纪轻轻便有大将风范,此次难得一会,存心要考考他。
马超轻哼一声道:“那厮忘恩负义,背叛我爹,怎么配当我马超的师父?我和岱兄早就和他断绝了师徒关系!还望你休要再提起此事,不然马超定然不会饶你!”
成公英淡然笑道:“少将军莫怪,此番我和庞将军来此就是为了联合侯爷灭了那马夫的!”
马超听了此话后,突然不说话了,只是抬首望了望庞德。
正襟危坐的庞德笑道:“庞某听闻刘璋五万大军被那马夫打得大败,而韩遂亦是被教训了一番,依本将军之间,你们是来求援的吧?”
庞羲脸色突变,义正言辞地道:“我益州之兵尚有两万余人,岂有求援之理?此番庞某和先生前来,不为别的,只想告诉侯爷一件事!免得侯爷被一直骗下去。”
庞德听后,拍案而起,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大的笑话!又有谁胆敢骗侯爷?本将军劝你们俩还是早点回去吧!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西凉兵还是懂的。”
“那弱肉强食呢?”成公英追问了一句。
见庞德沉思不语,成公英娓娓道来:“侯爷一直担心唇亡齿寒,但是肯定也想过如果任凭马夫这样发展壮大的话,迟早有一天,他会毫不犹豫地将西凉给吞到自己的肚子里。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当前侯爷肯定和马夫订有盟约,但是侯爷之所以还派兵前来看‘热闹’,无非就是放不下,放不下马夫一步步地壮大,放不下西凉各郡被蚕食!而他之所以到现在还不敢动兵,无非是中了某人的圈套而已。”
庞德没想到他分析得竟然是如此精准,连忙问:“你所说的某人指的是谁?”
成公英笑道:“此话只宜当着侯爷的面讲!如果侯爷为整个西凉着想,为整个大汉的安危着想的话,还请侯爷见我等一面。”
庞德低头向马岱嘱咐了几句话,马岱听后,便离开营帐。过了好一会儿,还未见人,只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营帐外飘入。
待成公英和庞羲转头看时,只见一人金盔金甲,手按宝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不用猜,成公英和庞羲也知道此人是谁,他们二人连忙向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