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镜愣住。
眼前的一幕根本就无法解释。
韩镜这个名字是先生给他取的,即便在前世,那也是母亲过世后的事情了。
如今再来一遭,没想到却出自母亲之口。
“娘,字都是在加冠时由长辈赠与,我现在还小,用不上。”
秦鹿反应过来,“那就先放着,二十岁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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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主要的事情,就是带着儿子去找私塾。
华阳县有两家,秦鹿想把儿子送到举人家中,毕竟这位的“学历”高。
韩镜却想着能离家近一些,要去三问私塾。
她在各种意义上,是很尊重别人看法的,仅仅是尊重。
三问私塾离家不到百米,就是一套大点的宅子,私塾在倒座房里,占据了六间屋子。
在门口摘菜的婆婆得知两人的来意,笑着把他们带了进去,这位婆婆是先生的妻子。
“师兄。”婆婆在门口喊了一声。
不多时,一位头发染上银丝的清瘦男子走出来。
“师妹,这两位……”
“来求学的。”婆婆笑道。
先生点点头,将母子俩带到旁边的屋子,里面摆着很多的书籍,满满当当。
不等秦鹿踏入房间,便被先生叫住。
“你且在外边等着,老朽须得考校一二。”
秦鹿眨眨眼,随即反应过来,收回那只脚。
婆婆还未离开,秦鹿上前与她闲谈。
“大娘,每一位来此求学的,都要考校吗?”
婆婆摇头笑道:“你可知华阳县除了县学,是有两家私塾的?”
“知道,县学不是只有童生试后才能入读吗?”秦鹿对古代的一些常识知道的不少。
“是这样没错。”婆婆道:“整个华阳县,莫说是考中秀才,即便是通过童生试的人也不多,县学目前共有学子不足二十人,其中童生有十之七八,秀才堪堪五六人。”
秦鹿略微惊讶,要知道华阳县的人可不少,且周边的村落有七八个,总人口加起来起码也有小五六万,古代可没有所谓的年龄限制,多少头发花白的老者还在科举考场上挥毫泼墨。
小到十三四,大到五六十的,一起参加考试均是常态。
这么多人,县学居然不足二十,这比例也太悬殊了。
似乎察觉到了秦鹿的心思,婆婆却不觉得惊讶,“华阳县本身处于大盛朝边境之地,不似京畿之地那般注重读书,能有这么些人已然不错了。不过比起县学,松涛书院的学生要多一些,差不多有四五十人。县里的几个秀才大多时都会在那边教书,空闲时间会向赵举人请教学问。”
说到这里,婆婆叹息一声,“师兄只有秀才功名,因年纪大了,身子骨不甚利落,熬不住数日的考试,只得回来开设私塾,教学近十年,方培养出五个童生一个秀才。”
听她的话,秦鹿算是明白了弦外之音。
“大娘是想问,为何我不带儿子去松涛书院,反而来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