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宁凤章愣了一下,随后眼眶泛红,“童伯为了保护我,被人杀了。”
陈景卓拍拍他的肩膀,“我和父亲都知道了,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的。倒是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我没事,被秦夫人救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他将表哥一行人请进去,“秦夫人,我家里来人了。”
秦鹿不意外的点头,“去屋里倒水给你家人喝,一路长途跋涉,恐是没怎么休息。”
“好!”
陈景卓诧异的看着表弟这个郡王府的世子爷,听话的去了厨房,不多时端来一些茶碗。
“表哥,找地方坐,别站着了。”宁凤章熟悉的招呼他们,“从传递消息到今天不过七日,路上赶得很急吧?”
“是啊,父亲得到消息,让我快马加鞭赶过来,务必让你在郡王寿辰前赶回去,免得给人留下把柄。”这一路可谓风餐露宿,若非担心马匹承受不住,夜里都不会休息。
之前还担心路上可能会有赵家女安排的杀手,却不想一路都很平静。
宁凤章给表哥倒了杯热水,家里倒是没有茶叶。
之前问过秦夫人,她的话很有趣。
便宜的不好喝,贵的喝不起,干脆不喝了。
“秦夫人,表弟多亏秦夫人搭救,陈某无以为报……”
秦鹿抬头看着眼前俊朗的青年,“怎么会无以为报,大恩不言谢?”
陈景卓:“……”这话让他怎么接。
倒是宁凤章忍不住笑了,“表哥,秦夫人想要以金钱答谢。”
“我冒着大雨救了你表弟,还管吃管住,就算是送到医馆那也是要出诊金的。更别说我还从十几个黑衣人手里救了他,最差诊金和吃住的费用得结了吧?”
明明能报答,干什么,她又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我不高尚,那老管家求着我救人的时候,就说会给我银子报答。视金钱如粪土,那也得有金钱才行。吃的住的都得花钱,粪土可买不来米面粮油。”
秦鹿这话说的,让陈景卓几乎无言以对。
这位看似柔弱的女人,说话居然如此的直白,让他自小接受历史典籍熏陶的读书人颇为尴尬。
“秦夫人说笑了,陈某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只用金钱报答,未免显得不够诚意。”
“你觉得不够诚意,是给的不够。”秦鹿面色看不出任何贪婪之像,“一百两不够就两百两,你觉得多少够诚意?”
宁凤章是个稳重的少年,此时却不由得笑个不停。
“秦夫人,我表哥是个不善言谈的性子,你莫要逗弄他了。”
陈景卓:“……”就很离谱,真的!
他起身取来一块香皂,送到表哥面前,“表哥,这是秦夫人做的香皂,你看要不要带回铺子里售卖?”
陈景卓收起尴尬,看着他手里的方块皂角。
四四方方的,整体是淡蓝色的,上边是一只憨态可掬,肉嘟嘟的雪白猫儿。
白猫正在抻着懒腰,一只蝴蝶停在它的脑袋上,旁边还有一只绣球。
“香皂是何物?”拿在手中,有种涩润的感觉,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就是洗漱沐浴用的皂球,不过这个香皂比起皂球好太多,这几日我用过,能洗的很干净。”
陈家有不少铺子,有些是祖父辞官后买的,也有母亲的嫁妆。
大盛朝,商户之子不允许考科举,所以那些高官的铺子通常都是在妻子名下。
也有的人家会把商铺放到别人名下,总之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但是普通百姓想要经商,必须得将户籍改为商籍,像华阳县的这些店铺,店老板都是商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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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鹿:想占我的便宜,没门。饭钱住宿费必须得给。
韩镜:不给钱?你觉得你们走得出华阳县?
陈景卓:这特么俩土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