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胡言在庭院里等着。
“夫人不再问问了?”这般轻易把人放走,不像她的作风啊。
想到自己被夫人救下时,对方张嘴就要银子,没有银子就得卖身抵债。
如今放到小豆子身上,怎么这般好说话。
秦鹿淡淡瞥了一眼,“我从不强人所难,谁让你答应的那般痛快。况且你无家可归,他是本地人,强留无益。你是活契,我要的却是死契。”
胡言无语,感情是他太贱了呗。
“他现在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回到家中如何生存?”
“与我何干!”秦鹿简单洗漱一番,“死在家里也是他的命运,我可不是庙里供奉的活菩萨,上管天下管地,中间还要管着狗屁倒槽的糟心事儿。”
胡言:“……”
“若他过些日子找来呢?”
“赶走。”秦鹿没有半分犹豫。
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从她这里得到第二次机会的。
或者说是心狠,也可以说是性格阴晴不定、反复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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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子的事,没有给韩镜带来任何影响。
只是一个小孩子,仅此而已。
至于母亲说给他培养一些可用的人,天底下无父无母的孤儿那么多,区区一个小豆子,太稀松平常了。
写完两幅大字,靠在后窗上,捧着一本书看着,身边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
偶尔喝一口,在心里幻想着这是一杯热茶,倒也有趣。
江水滔滔,向着东方翻腾涌去。
偶尔能看到官船在江面驶过,不知去往何处。
疫情爆发后,华阳县这段,已经看不到渔船出没,封城这段时间,多少人家的日子又该难过了。
他倒不觉得有何可怜的,几十年的官场生涯,早已把他的怜悯之情消磨的一滴都不剩。
身边的一切,都只是棋子。
妻子、子女、友人等等,还存在只是不到必须舍弃的地步。
唯独母亲是例外。
曾经他在大盛有几处宅子,里面专门收养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悉心栽培后留在身边差遣,其中还有杀手情报组织。
若非目前无人可用,他还是会让人再次组织人手的。
从小培养起来的,都可能背叛,何况是半路投靠过来的呢。
他被小皇帝没有任何预兆的扳倒,没有内奸里应外合是不可能的。
只恨自己现在还太小,任何事都做不了。
但凡是再大一点,也不至于整日待在家里无聊到发霉。
“娘,你在做什么?”韩镜晃晃悠悠来到隔壁书房,见秦鹿正在伏案写着什么。
秦鹿头也没抬,“在整理一些知识点,之后好教你。”
说句不好听的,她记忆算是顶尖,可最初的中小学知识点却早已剩下个笼统的概念。
让她从小学知识讲解,须得先备课。
且日后儿子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教育势必要进行改革,课本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