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鹿道:“在民妇家中。”
县令挥手道:“你去取来。”
差役忙拱手:“是,大人。”
这厢,差役撒腿跑了,县令瞧着站立于公堂上的秦鹿,觉得她对自己当真是不敬重。
可想到这女子居然和河西郡王家的世子扯上关系,暂且忍她一下。
有用处自是最好,若无用,身为父母官,有的是手段惩戒于她。
孰料差役刚跑出县衙,便被白秀才叫住。
对方也认识白秀才,忙道:“白先生可是有事?”
“堂中女子乃白某相识之人,不知她所犯何罪?”白秀才将韩镜挡在身后,开口问道。
“此女府中私藏马匹,如今我有事须得去其家中,告辞。”
刚走出两步,便被白秀才叫住。
“马匹乃旁人所赠,怎能算私藏。”韩镜走上前,从袖中取出契书,“我家中有转赠契书,上有印章可做证明。”
差役见状,也省的自己白跑一趟了。
从韩镜手中取走契书,一溜烟跑回公堂内,将契书交于县令案前。
县令抖开折叠的纸张,扫了几眼,果然看到末端有宁凤章的名字和印章。
知晓是失误,自是笑眯眯的结案。
“秦夫人,此乃一场误会,如此你可将马匹带回。”
秦鹿转身抖了抖枷锁。
差役见状,忙不迭的为其打开。
她走到奔雷面前,在抬手的时候,奔雷自动低下头颅,任其在脑袋上抚摸着。
“此马我从未有机会牵出家门,不知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县令道:“自是有人告知于本县。秦夫人,非是本县故意为之,你须得知晓,马匹须得在衙门备案,否则一律视为谋逆。虽说你有世子的转赠契书为凭据,却还需在衙门备录,因你不知我朝律法,念你是初犯,本县不予追究。”
秦鹿笑着捋了捋奔雷的马鬃,“民妇并非对大人不满,只是民妇想知晓,是何人在未经查证的情况下,将民妇告上王法大堂。民妇尚且不碍事,却凭白的浪费大人的时间。且背后有人盯着民妇,民妇恐寝食难安。”
县令倒是没藏着掖着,开口道:“是杏林堂的孙大夫。”
“哦!”秦鹿点头,“杏林堂、孙大夫。大人,据民妇所知,大盛律法,诬告者,反坐。”
县令大人:“……”
这特娘的就有意思了。
“今日幸得民妇有足够的证据为自己作证,如若没有这份契书,岂不是坐实了民妇的谋逆之罪?民妇只是一介寡妇,带着年幼的儿子过活,本就遭人闲话活的艰难,若非县令大人勤政爱民,华阳县民风淳朴,民妇母子恐无活路。如今在朗朗乾坤,清官当政之下,居然有人要将民妇陷入死地,这是没把县令大人放在眼中。”
县令大人:“……”
若非知晓自己是个什么能耐,他差点就信了。
不过秦鹿的话如此动听,他还是听得全身舒畅。
“大人治下如若出现了谋逆之辈,于大人的名声恐有损失。”
他有个屁的损失,这辈子得老死在华阳县了。
如若抓到个反贼,说不得还能得上峰的夸赞,指不定要提一提官职呢。
秦氏是没办法动了,人家背后有河西郡王府。
那怎么办呢?
县令大人心中有了成算。
“杨捕头,将孙大夫带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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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鹿:大人是清官。
县令大人:我……你说是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