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楼,是大盛朝顶级削金窟。
出入此地的,皆是达官显贵,文人骚客也随处可见。
看似是楼,实则是一片宽敞的建筑群,一到入夜,此处便是灯火齐盛,恍若白昼。
而楼里的女子从小家碧玉到艳丽妩媚,各种款式应有尽有。
尤其是楼里的六大花魁,那更是让人见之难忘,只恨不能与其春宵一度,便是死也带着香甜软梦。
胡言抵达京都,牵马而入,找了家最阔气的客栈住下,在上座府城还给自己置办了一身体面的行头,只一眼便会觉得他就是富家落跑小公子,有钱还不谙世事的样子。
入夜,他手持折扇,踩着自信十足的步伐,跨入春风楼。
看到这场面,即便见多了世面的胡言也忍不住啧啧赞叹。
“了不得呀。”
“哎哟,小兄弟第一次来吧?”身边的男人听到他的赞叹,忍不住搭话,“这里可是春风楼,是个让男人腾云驾雾,赛过神仙的地方。”
胡言忙拱手见礼,“让兄台见笑了,的确是第一次来,不知这楼里有什么值得一见的吗?”
男子穿着华贵,衣料是锦缎,必然出身官家。
倒也没瞧不上胡言,毕竟对方的衣裳是平民穿着,但是长相却不差,再看其行为举止,想必出身也是平民里的佼佼者。
“来来来小兄弟,为兄我带你去坐下聊。”
胡言自然不会拒绝,就着对方的邀请,跟了上去。
“没想到京都的公子居然如此热情,相逢即是有缘,小弟却之不恭了。”
跟着对方来到一处席位,这里已经坐着三位男子,各个衣着华贵。
桌上摆着十几样精致的点心,量不多。
毕竟能来这里的,有几个是冲着点心来的。
自然是美酒,还有美人。
男子和几人打过招呼,两边相互见礼。
“小兄弟,说起这春风楼,当属楼里的六大花魁。而这其中的流莺姑娘是当之无愧的花魁之首。”
同桌几人听他说的起劲,笑道:“这小兄弟第一次来?”
“惭愧,祖籍潭州,此次与家中闹翻离家出走,便来了京都长长见识。”
胡言自编了一个身份,当然身份文书也有。
几人闻之哈哈笑了,“想几年前,我也曾想离家出走的,可惜盘缠被偷了,还没出城就只能无奈作罢。”
带胡言过来的男子道:“来春风楼见花魁的?”
胡言以折扇挡住半幅面容,“我听闻花魁择客,小弟一介白衣,不做那美梦了。当然若是能遇到一个契合的女子,为其赎身带回家中红袖添香,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同桌的人再次哈哈大笑。
身边男子拍了拍胡言的肩膀,“寻常的清倌人倒是可以,花魁的话,须得这个数。”
对方竖起一只手掌比划着。
胡言故作惊讶道:“五千两?有谁离家出走能带这般多的钱财,果然小弟我与花魁无缘。”
“胡兄弟果真是第一次来京都,五千两哪里能带走花魁,五万两。”
“……”胡言这次是真的想出口成脏了。
这特么的,五万两有几个人买得起。
就算是能买得起,若不是突然头脑发昏,谁会花那么多钱,买一个青楼女子回去。
银子多了烫手?
见胡言震惊的模样,倒是取悦了这几位公子哥。
“胡兄弟,花魁的确没办法,其他的清倌人倒是可以。”蓝衫男子开口道:“下边的,不超五千两便能带走。相逢即是有缘,今日你若是看中了花魁之外的人,我们帮你和鸨母游说一下,让你得偿所愿。”
胡言忙作惊喜状,起身拱手道谢,“如此便多谢诸位兄长了,小弟初来京都,不想竟遇到几位热情疏阔之人,当属幸事。若真能达成所愿,小弟必定请诸位兄长畅饮一番。”
“好!”
一番交谈,这一桌的气氛很快被点燃。
丝竹之声响起,六位衣着暴露,身姿曼妙且带着银质半面的女子攥着红绫从高处落在中央的圆台之上。
楼里顿时响起喧杂的叫好声。
女子随着丝竹之声开始翩翩起舞,别说,舞姿是极美的,而女子白花花的手臂和大腿,更是刺激的在场的男人血脉贲张。
乐曲似是进入高潮,下一刻,楼内的男人们好似中了迷药一般,顿时兴奋的开始高喊。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以流苏遮住下半张脸,翩然落下。
随着她的出现,春风楼似乎进入了狂欢盛会一般。
“胡兄弟,这便是六大花魁之一的玉疆,舞技超绝,据说教她舞技的师父乃胡人,玉疆姑娘得其真传,更是青出于蓝。”
胡言连连点头。
好看是真好看,可惜他的目的并不是这位。
而且五万两,他还真不觉得在自己心里,这女子要重于五万两。
即便胡言现在落魄成了管家,也不会娶青楼女子为妻。
且,眼前的女子真的就是金堆玉砌的,离开春风楼,她除非嫁入高门,否则很难生存下去。
毕竟在这里,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胭脂水粉也不缺。
每日只在晚上出来献艺,一群男人甚至还得追捧着。
早就享受惯了现在的一切,突然归于普通,有几人能扛得住。
可惜,这种女子想去高门只能做妾,而妾室,结局有几个好的。
高门主母各个出身不俗,让她们和这种女子共事一夫,有几个受得了这般屈辱。
况且,给人做妾,哪里有在楼里风光。
正因如此,离开华阳县之前,胡言才对素娘并无信心。
这位未曾谋面的素娘真的能为了桑九,甘心归于平淡?
胡言看似在专心盯着圆台,实则心不在焉。
就在此时,几名女子带着一身脂粉香翩然而来,停在胡言这一桌。
“莫公子,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邱公子,听闻您前些日子喜结良缘,日后可莫要忘了我们楼里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