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三日的黄昏,船停靠在双云山边。
“这里何时有了小码头?”船老板招呼船工抛锚,然后帮忙把客人们的东西搬下船。
当两人拎起银箱的时候,那重量勒的手都疼了。
“哎哟,客船,这里面装的啥,这么重?”
婉娘在旁边看了眼,笑道:“可不是重嘛,里面都是锅碗瓢盆的,可得轻点,别摔坏了。”
“难怪呢。”俩船工不疑有他,嘿哟嘿哟的帮着抬到岸边。
等货物搬下船,胡言上前和船老板结算了川资,挥手送大船离开。
“夫人,山里有大虫。小公子,你们别独自跑开。”胡言和桑九赶着马车,还不忘招呼家里人。
没办法,家里就他们俩大男人,小的正是贪玩的时候,生怕一个看不住人就跑不见了。
码头距离新家不到两百米,而且这码头也是秦家私有的。
这附近的村民想要乘船,都是在三里外的码头,他们若是去那边,会有诸多不便。
“胡言,过几日去买艘船,小的就可以。”秦鹿交代一声。
胡言依言点头。
来到高耸的围墙前,桑九上前推开厚重的大门,众人入内,里面还有一层。
“平日里旁边的小门开着,婉娘你们的力气就可以推开,大门用不到。”胡言边走边和他们说起这里的情况。
素娘和婉娘各自拎着小包袱,此时黄昏的金色夕阳,将整座山谷染上霞红,美的不似凡间。
一条宽约两米的河流在山谷中流泻,好似一条玉带。
河流不深,能轻易看到河底的石头,踩进去稍微深点的地方也才到膝盖上边。
远处一座孤零零的房子立在山谷中,安静的好似一幅画。
“夫人,这里好大。”婉娘看的目不暇接,“这都是我们家的吗?”
“包括旁边的两座山,都是咱们的。”秦鹿对这里很满意。
地方足够大,两边被山体包围,前后有围墙遮挡,不管是私密性还是安全性都让她喜欢。
马车轱辘随着众人的脚步,一块来到谷中唯一的宅子里。
宅子是两层结构,上下各五间,只是宅子的间距很大。
左右各有厢房六间,总计十二间,足够他们居住了。
主屋里住的只有秦鹿母子,西厢用作厨房等,东厢房是给他们住的。
“公子,兔子兔子,有兔子。”齐征扯了扯韩镜的衣袖,指向前方。
韩镜抬眼望去,就见一只雪白的小兔子正在吃草,还不时的东张西望。
看到秦鹿他们似乎也不害怕,抖动着长长的耳朵,吃的停不下来。
“倒也是乐趣。”秦鹿笑道:“野外的动物别随便吃,容易染病。”
胡言和桑九:“……”
不好,他们这一年吃的可不少,连狼肉都吃了至少四五只。
怎么办?
还有救吗?
齐征吞了口口水道:“夫人放心吧,我们不吃,我也会看着公子的。”
韩镜心里嘀咕,大可不必。
屋中家具齐全,只需要拎包入住。
婉娘没有管其他的,先让胡言帮着把带来的各种粮食和调料等抬到厨房,趁着家里其他人归置东西的时候,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了。
正房两层,一层是正厅和左右花厅,二层则是秦鹿母子的起居室。
左右各占据两间,比起华阳县的房屋格局要更大。
“夫人,那几箱银子放在何处?”胡言上楼问道。
“家里你管着银钱,放到你觉得安全的地方。”秦鹿走出来,“耳房吧,离着你住的地方近。”
“是!”胡言下楼走了。
他就没见哪家的主子会把如此多的银两交到管家手里,心也太大了吧。
夫人到底是有多信任他呀。
唉,让人没办法辜负。
胡言不免嘀咕,多年后他的契约到期,真的能离开?
倒不是怕夫人不让他走,而是自己会不会舍得离开的问题。
他已经家破人亡,八年后……
他可能已经娶妻生子了吧。
在这边生活习惯了,再离开会不会空荡荡的?
又能去哪里呢?
这里的生活虽然忙碌却分外充实,而且没有勾心斗角,人与人相处轻松愉快,如此过完一生未尝不可。
用过晚饭,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搬到新家的第一晚,谁也没觉得不适用。
独自占据一间房,怎么舒服怎么来,脱光了也没人管你。
天色微亮,两个小孩在院中集合,不多时,其他人也出来了。
耽误了许久,这次总算是能聚在一起练功了。
就连素娘与婉娘也加入进来。
距离秦鹿起床还有半个时辰的功夫,谁也没去打扰她。
山谷里的气候比起其他的地方要温暖些,早晨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味和不知名的野花香,很淡,沁人心脾。
秦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稍后想着家里需要添置的东西。
首先是烧制一些青砖和水泥,按照图纸的设计,先把路给铺设好。
还要烧制玻璃,这东西在大盛必定能大赚一笔。
再进行纸的改良,像后世那种宣纸之类的不考虑,只需要做的白一点细密一点,现在的纸张只比烧纸好一丢丢,关键还不便宜,简直坑人。
越想事情越多,秦鹿干脆不睡了,爬起床去书房开始写企划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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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我下楼搓顿烧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