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主人,奔雷别提多委屈了,拽着缰绳,马蹄踢踏着,但凡是会说话,此时都要哭出声来了。
抚摸着马首,让它安静下来。
弯腰捡起旁边的枝条,对着几个孩子一人抽了一下。
力道不轻,也不重。
紧接着,几个小孩子扯着嗓子哇哇哭嚎起来。
“大丫头你干啥。”陶氏出来碰巧看到自己儿子被抽了一下,心疼坏了,盯着秦鹿,尤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他还是个孩子,更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能狠心下这么重的手。”
秦鹿把缰绳解开,重新绑了一下,这次留的稍微长点。
“奔雷,再有人欺负你,你尽管踢回去。你家主子有钱,踢死了算我的。”
“嘶嘶——”
陶氏气得全身发抖,指着秦鹿,险些被气厥过去。
“他爹,你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她这是想害死咱们的儿子。”
秦鹿安抚好奔雷,上前弯下腰,对正在哭的眼泪汪汪的小儿道:“被你爹娘惯坏了吧,今日你挨打,罪魁祸首是你的爹娘,他们没有把你教好。但凡盼着你点好,就应该告诉你,别人的东西,死都不能碰。”
“啥别人的,今儿你回来了,那匹马就是秦家的,你弟弟碰碰你的马咋啦?难道你弟弟还比不过一个畜生?”陶氏搂着儿子,哪里肯承认是自己教育的失败。
秦鹿嗤笑,眼神嘲讽,“自取其辱的话就别说了吧?他算哪门子的弟弟,还妄想和我的奔雷比,一百个他,在我心里都不如奔雷重要。”
“你,你……”陶氏扭头看向秦秋生,“你就不管管她,她这是想要逼死我们娘俩。”
“受着呗。”秦鹿直起身,“谁让你偏要嫁给一个有孩子的男人呢,当初你长点眼,硬气些嫁个没死老婆的,也不会受今日之辱。自己选择的路,还得让路上的人躺下给你做踏脚石,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没生我没养我,咱们当个陌生人多好,干嘛非要上赶着找不自在?”
“我,我可,我可是你继母。”陶氏咬牙切齿道。
“呵,我连亲爹都不想要了,你只是区区的继母……”秦鹿很冷淡的一个眼神,说的话也分外气人,“算个屁。”
“好了!”秦秋生脸色漆黑,“进屋,你也进来。”
转身走出两步,停下,道:“马栓到院子里。”
秦鹿也没想着立马离开,就这么走了,日后秦秋生肯定还要找上门去。
一次解决,可以永绝后患。
大部分时间,秦秋生对这个年轻的妻子较为纵容。
可在某些家庭大事上,陶氏却不敢忤逆他。
忍气吞声的抱着儿子回家,秦鹿也将奔雷牵进院子里。
重新在正堂坐下,秦鹿就大喇喇的坐在右上首的位置,理所当然的态度极其嚣张。
“这几年去了哪里?”
他对这个女儿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真要说疼爱吧,也不是。
可要说就这么让她带着儿子生活,心里也惦记着。
女人嘛,活着不容易,既然从韩家分出去了,不如再寻个人家嫁出去。
好点的能让她把儿子带去,实在不行,大不了送回韩家去。
寡妇并不难嫁,现在好些汉子连媳妇都娶不上呢。
“废话就免了吧?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了,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小丫头,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看你现在过得也很不错,其他的事少折腾,毕竟福气都是一点点折腾没的。”
“我是你爹。”秦秋生脸色很难看,“没个男人在旁边帮你,你怎么养儿子。”
“我这个人呢,脾气暴躁,最讨厌别人和我大小声,所以控制好你的脾气。”秦鹿翘着腿,靠在椅子里,“而且我从不信命,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成功。”
“你心里最好是没有其他的心思,让我知道你想把我嫁掉,是为了钱财,我可能会要你们的命。”
“……”陶氏和婆婆待在一起,听到外边传来的动静,抱着儿子不敢撒手。
婆婆却好像没听到似的,从秦鹿进门就没出去。
“事实上……”她倾身向前,“秦氏已经死了,被韩家那两个妯娌活生生打死的,我是借尸还魂。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秦秋生哪里肯相信,“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之前那么多年都没联络,日后也别凑上来了。从我母亲和兄长离世,到你续弦有了儿子,咱们就没什么亲情可言了。”她站起身,甩了甩袖子,“对你那婆娘多规劝些,只是个继室,手臂就别伸那么长了,毕竟生个儿子不容易,真要惹得我生气,我先取了那小子的命。只有千日做贼的,可没有前日防贼的,你说呢?”
陶氏听到了,也真的被吓到了。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秦鹿居然敢当着她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怎么如此歹毒,就算你瞧不上我,牛儿可是你亲弟弟。”
陶氏声音带着颤音和哭腔,冲着外边的秦鹿一顿嚷。
“又不是一个娘生的,他算哪门子的亲弟弟。”秦鹿支着下颌,“你是后来嫁进门的,我兄长和母亲的死与你无关,我们俩也没有所谓的仇恨。可你若是不知道收敛,敢暗自怂恿着他,一块打我的主意,希望到时候你承受得住后果。”
陶氏将儿子搂紧一些,“这事儿是你爹先说的,他也是为你好。你一个好好的大闺女,得给那个短命鬼守一辈子的寡不成?”
“谁说我在为韩三牛守寡。”秦鹿笑的前仰后合,“想象力够丰富的。”
“不守寡,你干啥不嫁人。”秦秋生不理解。
“为什么?”秦鹿低笑,“自然是不想处理婆媳关系,更不想家里家外的伺候旁人。我一个人过的逍遥自在,儿子聪慧懂事。我是脑子有大病,才会给自己找些没有血缘的亲人,让他们来吸我的血。”
“自古男主外女主内,你那里来的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秦秋生觉得女儿是真的有病。
“我也懒得与你们说这些。”起身走到门口,“日后莫要寻我了,我在韩家过得猪狗不如时,也没见你上门为我撑腰。现在熬过了那段痛苦的日子,你们就别徒生事端。走了~”
“大丫头。”秦秋生起身上前几步,“你能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背对着他挥挥手,“咱们,后会无期。”
走上前解开缰绳,身姿轻巧的跃到马背上,抚摸着奔雷的鬃毛。
“宝贝儿,咱们该回家啦,你小主人还在家里等着咱们呢。”
陶氏瞧着那匹马,别提多垂涎了。
“大丫头,你这马哪来的?还有吗?送我们呗,有了这马,以后你弟弟娶媳妇可以找个更好地……”
抓起挂在马鞍上的布袋,从里面取出一枚很小的银锭子,大概是一两多点。
甩动手腕,将银子抛出去。
却见那银块穿透窗户,随着一声细小的“叮”声,银块深深的陷入到正对面的木板中。
“他不是我弟弟,再记不住,下次就打穿你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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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有相亲局,事儿多,毕竟到了年底了。
今天太累了,边写边犯困,熬到现在呵欠连天,眼泪汪汪的。
先不捉虫了,明儿起来再说。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明天看看能不能爆更。
洗澡睡觉去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