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知道,消息泄露,对他们动手的不是秦鹿,而是太傅一家。
太傅公子在家中身亡,就算不是他做的,严府就算是为了泄愤,他都没有活路。
秦鹿没有在此地久留,他还得去春风楼寻程二公子呢。
白日里是这位最先嚣张起来,从而引得其他客人有样学样。
秦鹿如何能放过。
少年是独子,送秦鹿离开后,他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母亲,当然其中也瞒下了一些具体的信息。
女子看着儿子,哭的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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豢养娈童,在大盛朝极为盛行。
很多人家生出貌美的儿子,甚至会精心培养调教一番,日后送到高门大户中,谋求一个富贵。
而各州府的官牙也会四处走动,寻找那些唇红齿白的少年。
春风楼,全部都是色艺双绝的女子。
而秋水阁则全是些小倌。
秦鹿身穿黑色锦缎团云纹长袍,腰身在黑色布料的束缚下,纤细不盈一握。
面上用一张银质的面具遮住整张脸,只在腰间挂着一枚祥云纹的玉佩,踏入了秋水阁。
这里,进出的都是男子。
虽然恩客中不乏京都的权势女子,这些女子却从不出现在秋水阁,基本都是让家中下人来阁中将喜欢的小倌带到府上。
秦鹿的装扮,男相十足,走路的姿势和眼神,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流韵味。
“哎哟,公子这是头一次来吧?”
鸨母看到秦鹿,笑着迎上前来。
暗暗瞧着她那一身质地极好的锦缎华服,虽然身上其他的配饰没有几样,就只是腰间的祥云纹玉佩,至少也价值百金。
有些公子就是如此的低调,鸨母在这里送往迎来几十年,见的多了。
眼前的男子,必定也是出手阔绰的。
“头牌是谁?”秦鹿声音含笑,略微低哑,磁性悦耳。
虽说银质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可露出来的双眸却极好看。
鸨母手中捏着帕子,笑道:“看来公子当真是第一次来我们秋水阁。您在这京都打听打听,秋水阁的玹琅公子,那可是多少人捧着金山银山,相见都见不到的绝艳人物。”
见秦鹿似乎产生了兴趣,鸨母掩唇笑的更加热情,“可惜,玹琅公子卖艺不卖身,而且脾气也刁着呢,连我的话都不听。”
秦鹿对这些没兴趣,可既然来了,总不能张口就说寻人。
“现在那玹琅有客人吗?”
“玹琅公子已经有两日没见客了,说是身子疲累,那可是咱们阁中的摇钱树。阁中其他人忙活一个月,他自个儿三两日就赚的出来。您说,如何勉强的了。”
秦鹿站在秋水阁大堂中央,看着楼上那几层。
“寻个空房间,找个漂亮的人来,爷要听曲儿。”
鸨母乐的牙龈都露了出来,忙甩着帕子招呼旁边的龟公。
“快,带这位爷去三楼,再去寻棠玉给爷弹曲儿。”鸨母热情的将人请到楼梯口。
秦鹿抬手,看着被磨出包浆的扶手,终究是没有按下去。
“再让人送两壶好酒,几样果子,点心就免了。”双手背负在身后,脊背挺直的抬脚上楼。
龟公一路弓着腰,将人请到三楼的一间房,房里燃着熏香,味道甜到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