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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石三桅船通长十二丈,宽两丈四尺,水密隔舱十三间,舱下以及尾舱载马、甲板坐人。入夜后,北风盛行,扬帆借力,一夜之间绕过黄河口三角洲,将第二营六百甲卒、三百匹马从沧南运往两百里外,于晨间渤海县的小清河口停船登岸。
虽说有许多将卒与马匹不习惯海上风浪,晕船厉害,形成一定比例的非战斗减员。
经过整饬,除晕船者与部分甲卒留下来与船工、水手一起护船外,曹子昂率领四百六十余将卒与二百四十余匹马往内线滨城往渤海县方向的官道穿插,寻歼虏骑前哨。
孙尚望、孙文炳率沧南乡民与工辎营一部去山东半岛南部的即墨,走渤海县、绕过莱州湾、沿胶莱河穿过山东半岛是既定的路线,虏骑前哨必沿滨城县往渤海县的官道搜索。
曹子昂计算虏骑前哨从沧南出发时间与行速,估计其约一百到一百五十人规模的前哨搜索部队在晨间应越过滨城县,而反扑沧南虏骑主力在小泊头寨驻营,即使全力赶来,也是一天之后的事情。
曹子昂也不派出斥候,率部直接沿官道北行,在渤海县城南门外,与正向城中守军挑衅的虏骑前哨搜索部队相遇。
曹子昂直接打出江东左军第二营的旗号,以四都队轻甲步卒为核心,以两都队骑兵分护两翼,两都队骑兵迂回包抄,向百余虏骑前哨发动攻击。
虏骑前哨仓促接战,力战不过,绕城而逃。
第二营骑兵经过加强,共有四都队两百余人,虽说个人战斗力不跟能虏骑前哨,但是仗着击溃骑敌并迂回包抄的优势,身后既有甲卒为依托,又是依城而战,人数又倍于敌骑,自然能无畏纵马追击,直至午后才依约返回滨城南门,也不入城休息,带着三十余颗头颅就径直返回登岸处登船离岸。
先借西北风扬帆行至黄河口外的海岛下锚停船,等待东南风起,再行北上跟江东左军主力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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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县被击溃的前哨不恤马力的打马北逃,黄昏时赶回沧南小泊头寨,与在小泊头寨驻营停留的那赫雄祁部主力汇合。
副都统新觉帖木儿扬眉吐气的将逃回来的前哨佐领带到那赫雄祈跟前,斜眼看着他。
那赫雄祁眉头紧蹙,他想伐木造独木舟出海侦察,但是沧南乡民逃之一空,他军中也没有造船匠人,一天时间里也造不出合格的、能下海的独木舟来。
那赫雄祁认为江东左军不可能仓促南撤,即使有非常明显的迹象,他也认为这依旧很可能是江东左军玩的分兵相疑之计,但是今日清晨在渤海县境内发生的拦截战推翻了他的推测。
虽说今日清晨在渤海县出现的江东左军才有约一营兵马,但是除非江东左军的斥候有能力在一夜之间不给发现的将他们主力在小泊头寨驻营的消息传回两百里外的渤海县去,不然江东左军不大可能在渤海县境内只有一营兵马的情况就如此凌厉的拦截他们的前哨部队。
要知道江东左军在渤海县发动的截击几乎不留退路,只要前哨背后还有一两百骑的接应兵力,完全可以反败为胜。而且以截击战江东左军的表现来看,这一营将卒也不是拿杂兵假充,实打实是江东左军的主要战力。
从时间上计算,江东左军也恰恰是应该撤退到渤海县了,即使江东左军要用分兵相疑之计,在时机跟地点上能拿捏得如此之准,似乎也不大可能。
那赫雄祁根本没有想到江东左军能用海船在一夜之间将一营甲卒投送到三百里外的可能。
辽东虽然也有海船,东胡在辽东俘获的海船多为单桅或双桅中型海船,能夜行百里就称得上“其行甚疾”了,让那赫雄祁如何能够想象还有能顺风夜行三百里海路的快船存在?
北方使车、南方使舟,也就形成北方在造车技术上与南方在造船技术上的各自优势。
北方的海船多为单式扇形帆,对风力的利用效率远不如操作复杂的复式纵帆,再加上船舶形体设计理念的巨大差异以及对抗台暴风程度的不同,使北方船舶在航速及结构强度上都要远远落后南方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