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梨阴沉着脸,心中气恼得紧。这场战斗的艰难出乎他意料。自己投入了一万二千人,竟然没有拿下这座城池。他知道对面的士兵不是沧州军,最少从前不是沧州军。沧州虽然属河北路,实际上却是山东一地,沧州人身材高大魁梧,有很明显的特征,可守城的三千人身材虽然也很高大,但言谈举止,和沧州人终归是有区别的。算将起来,这三千人马,倒是淮西降兵的可能性居高。</p>
想到淮西降兵,邬梨心中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丫的,你说你们好端端的咋就投降了捏?投降也就罢了,可原本的豆腐渣到了沧州军咋就成了金刚石?就是这块金刚石,居然硬生生的咯坏了自己的牙齿。</p>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大帐的门帘被人撩开了,乔道清皱着眉头,在几员大将的护卫下慢吞吞的走了进来。他看了满面愁容的邬梨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斥道:“你怎么回事?”</p>
邬梨见了乔道清,也吃了一惊,急起身道:“国师,您怎么来了?”他张口便是国师,却不提乔道清军师的身份,倒是恭敬到了极点。他心中也清楚,别看乔道清挂了个军师的名头,实际上北军这近二十万的精锐都掌握掌握在他手中。自己虽然是国舅,但真要得罪了眼前这位,在战场上少不得以军法论处。</p>
乔道清看了一眼邬梨,冷声道:“我军此次重心尽在西汤镇,我怎能不来?武乡城高壕深,易守难攻,兵力又充足,便是我前军大营失了。武乡一时间也无甚大事。反观西汤镇,虽然无险可守,但附近依山傍林,实乃用武之所。我军半数屯扎于此,万一宋军虚晃一枪,以此地设伏,我军岂不是正中了他的奸计?反倒是你,怎地如此慌张?”</p>
邬梨苦笑道:“国师有所不知,我今日动用一万余人,猛攻西汤镇。数次登上城墙。杀入镇内,但镇子中的守军勇悍得紧,每次都被打了回来。西汤镇乃兵家必争之地,我忧心此战,这才有些坐卧不宁……”</p>
乔道清“哦”了一声,极其随意的道:“方才我去看了看,那西汤镇虽未拿下,但城墙大半已崩坏,虽然被草草的堵上。却也当不的重击。西汤镇不过一镇罢了,若失了外围之要地,便有再多地守军。也无济于事。西汤镇明日一战,必可得手。不足为虑。”</p>
说到此处,他径自走到桌前,看着眼前的地图,飞快的思索着,突然指着地图道:“这条小路是怎么回事?我看这条小路能绕过西汤镇,它通向何方?”</p>
邬梨看了一眼,挠了挠脑袋。回道:“那条小路是农人上山砍柴、猎人打猎时走出来的。也不通向哪里,最多通往威胜附近地几个乡村。这条路难走得紧。又断断续续,便是猎人和农人,也没有人愿意走。我曾经派人查探过,那条路基本上已经荒废了。我在那小路附近还安排了几个手下,他们每天都会来禀报情况。若是宋军真打那条小路的主意,他们可是打错了算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