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从虢王府被那些娇贵小姐们泼酒轰下台以后,她已经很少再接受客人的邀请外出表演,连大部分客人登门求见也都基本谢绝了,那些客人被拒绝了多次之后,都气愤不已,很多客人也就不再来找她,唯独这个李老爷,拒绝好多次了,却依旧锲而不舍,被拒绝了也不生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前来,韧劲实在不是一般人可比。
对这个温文尔雅,知书识礼的李老爷,她倒是没有多少恶感。
对镜稍微整理了一下妆容,起身下楼。
……
甄命苦踏入牡丹楼的大楼,自从进了百花楼成为一名护院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进入这牡丹楼,当年为了逼凌霜说出杨侗住址,结果差点被她一脚废了小命苦的事还历历在目,那种被她一脚踹在男人要害处,苦辣酸甜五味俱全的痛楚,深深刻印在他脑海中。
牡丹楼的变化并不大,湖岛四周的柳树开始抽出了嫩绿,楼的四周种植上了不少新的牡丹花,岛上的小园林虽不大,但假山池水,奇花异草应有尽有,毛雀虽小,五脏俱全。
唯一的变化就是湖面上一些小岛礁上,十几个白鹤正在水中嬉戏,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恬静休闲感。
一位十几岁的小丫鬟领着他进了楼中,上了楼,听到他来访的凌霜正在客厅中等着他的到来。
她脖子上套着重重的石膏,脖子连转动都不能,额头的伤口也包扎了一层纱布,病容孱孱,见他进来,盈盈起身,身子微微向前倾了一倾,算是行了见面礼。
“凌霜有伤在身,不能施礼,还请甄护院多见谅,听妙玉说,当日若不是甄护院出手阻止禹护院,凌霜恐怕这辈子都要躺在床榻上,救命之恩,实在无以为报,一顿微不足道的酒席,请甄护院切勿推辞。”
甄命苦也不跟她客套,大咧咧地转身入了酒席,坐在了酒席的上首。
凌霜先是一愣,很快回过神过来,心道这些练武之人,不拘俗礼,真情真性,也没怎么在意,跟着入了酒席,坐在甄命苦的对面。
甄命苦刚拿起筷,见她离他远远地坐着,眉头一皱,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冷哼一声:“仙子既无诚意,何必假惺惺请老夫赴宴,告辞!”
说着,起身要走,凌霜急忙起身,一脸不解地问:“甄护院这是为何,凌霜若有得罪之处,请直言便是,凌霜定会向甄护院您赔罪。”
甄命苦转身盯着她:“仙子请老夫喝酒,自己却坐在三米之外,避老夫如瘟疫,莫非仙子你嫌弃老夫?老夫岂能受你这种闲气!”
凌霜哪知道他竟是为这种事生气,脸上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解释说:“甄护院误会了,凌霜岂有轻视怠慢甄护院的意思,这只是凌霜平常的待客之道而已,并非有意怠慢,甄护院若还不能消气,凌霜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来人,在甄护院坐席旁添置一坐席。”
说着,站起身来,走到甄命苦的座位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这回甄护院可以息怒了吗?”
甄命苦这才重新坐回座位,眉头一皱:“斟酒啊,还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