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侗冷哼一声:“甄将军已经不再担任任何职务,只管过好你的小曰子,朝堂之事,用不着你艹心。”
“我只是觉得事情有蹊跷,给皇上提个醒。”
“是不是朕做的所有事,在你眼中看来都很不可靠,很可笑?”
“我没有这个意思。”
“朕知道你什么意思,在你眼里,朕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事事要你艹心,你看着吧,朕总有一天,会让你刮目相看!”
杨侗说完,转身上了马车,福临也从屋里出来,跟张氏依依不舍地告了别,上车离去。
……
坐在马车上,杨侗想起甄命苦临别时跟他说的那些话,越想越气愤,甄命苦似乎从来没有认可过他做的事,而他虽然别隔离,处处受人监视,却似乎对洛阳城中发生的事都了如指掌。
一个疑惑涌上他的心头。
回到宫中,思前想后,觉得事情不像自己想想这么简单,他想要做一个英明神武的君王,就必须超越甄命苦这个他在年幼时曾崇拜并模仿过的人,消除他加在他身上的一切影响,包括剔除与他有关的一切势力。
只有这样,他才会在心理上彻底摆脱甄命苦的影子,让自己脱胎换骨,他如今的这一切可以说是拜甄命苦所赐,但他却绝不愿成为甄命苦的影子跟班。
他召来了与甄命苦最没有可能有关联的段达,秘密让他查探跟甄命苦一切有关联的朝中官员,特别是参与了除掉王世充这件事的。
没过几天,段达的调查便有了结果,除掉王世充的计划中,其中制作酒壶机关至关重要的一环,是罗士信亲自到龙门镇跟那些铁匠铺的匠师们商议制作的,经过调查,发现那些匠师都是暗卫军的战士。
这样一来,所有事情的变得很清楚了。
这些打铁铺的暗卫军一定是为甄命苦被撤职一事暗暗不平,所以在酒壶盖的机关里动了手脚,若不是如此,王世充这回早已死透了。
一怒之下,召来罗士信,一通质问,罗士信略有些犹豫和迟疑的回答,让他不可抑止地涌起一个念头,盯着罗士信问:“罗将军,你不会也曾经是暗卫军中的一员吧?”
罗士信沉默不语,只是神态无疑已经承认。
杨侗怒不可抑,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当年你与甄命苦在武科试场上生死相拼,莫非也只是装个样子!”
“臣不敢,臣与甄将军当时都是全力以赴。”
“住口!你们好大胆子,欺朕年幼,以为朕很好骗是吗?朕本以为罗将军你值得托付,委以重任,哪知跟那甄命苦是一路货色,目无君主,欺君罔上!是不是真的以为朕不敢杀了你们!”
罗士信单膝跪下:“此事与甄将军绝无关系,皇上若要杀,只杀我一个就是。”
杨侗气得手直发抖,越发断定就是罗士信在与甄命苦暗通消息。
想到自己虽然撤了甄命苦的职务,身边却依然有他的眼线和曾经的部下潜伏,心中便忍不住一阵怒火。
他冷笑连连:“哼,看来朕真的是心太软了,屡屡被你们当成小孩子,让你们看了笑话,罗士信,你这个禁卫军统领也别当了,去守城门吧!”
……
罗士信与暗卫大将军互相勾结,欺君瞒上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不少大臣联名弹劾罗士信,皇泰主下旨将罗士信降职调往南宫门,连皇甫无逸也都无端受到了牵连,被连降两级,由卢楚和段达新任皇宫侍卫总管。
走马上任当天,正在当值的卢楚收到一封信笺,拆开一看,是他多年的好友皇甫无逸让人送来的,信中约他到城南的一家酒楼一叙。
他交代了一下手下,独自一人骑了马,出了宫门,径直赶往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