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自从李泽倔起之后,但凡跟他作对的人,都没捞到一个好下场。
现在,终于要轮到他上场了。
作为驻扎在魏博之地的一个主战军团,田平很清楚,一旦北伐开始,自己必然会是第一个踏上战场的,不过很遗憾的是,这份功劳,目前貌似要与柳成林来共享了。不过郓州还是自己的,至于柳成林,他先拿下泰安再说吧。
这一战不会有太大的悬念。
这是这几年田平仔细对双方力量进行了一个对比之后得出的结论。
看看两边的实力差距吧!
魏州与郓州相邻,而自己这一次要去的东阿,与属于天平的平凉更是近在咫尺,但两地经济之上的差距便是天壤之别。百姓的富裕程度亦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东阿只不过是一个县,但这一个县所创造的经济价值,几乎都要顶得上天平节度一个州了。
道路两边每隔里许来路,就有一个大的军帐,这些军帐并不是给军队住的,而是因为这一次的军事调动而临时安置的,作为官府调集的民壮们的住所,这些民壮们担负的任务,就是清扫道路积雪,确保军队以及后勤物资能够顺利的通过。当然,这些民壮也会熬制大锅大锅的热水,姜茶,在军队经过的时候,提供给军队取暖,解乏。
这样的设施,从他们的出发地魏州首府贵乡县一直延伸到东阿县。完全由魏州刺史所率领的地方官府一力承担。
在田平的记忆之中,这样的事情,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
在李泽的治下,军与民的关系,不再是格格不入甚至对立,反而更像是鱼和水一样不可分离。军队保护百姓,而百姓则竭尽所能地为军队提供支持。
田平并没有像地方提出过这样的要求,但地方官府却自觉自愿地在做,这可也需要不少的钱的,不管是民壮们的工钱,还是运送到这里的柴炭,姜,花椒这些东西。
“大将军,喝碗姜汤暖暖身子吧!”一名亲卫下了马,给田平端来了一碗姜汤:“这里的民壮头领听说是您,专门往怕里多加了好几勺子红糖呢!”
田平大笑,抖抖身上的积雪,道:“这碗姜汤不便宜,回头我要请柯刺儿头一顿好酒了,得好好地感谢他为我们右金吾卫做的这些事情。”
田平所说的柯刺儿头,是魏州刺史柯皓,一个出身于武威书院的官员,比田平年轻不少,但做事极为老辣,在他到魏州的初期,与田平可没少起过冲突。脾气与田平绝对合不来,不过合不来是合不来,但在公事之上,却是从不扯田平的后腿,只要是正当的需求,他从不短田平一个子儿,而该求着田平的时候,也拉得下脸皮,耐得下性子。
“柯刺史与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这一次咱们与右骁卫合力攻打天平,要是咱们落了后,输给了右骁卫,到时候他柯刺史脸上也不好看。”这名亲卫跟着田平多年了,说话倒是没有多少拘束,道:“他自然是分得清轻重的,要是因为他的后勤供应没有到位,到时候大将军去砸了他的家,他也得忍着不是?”
“怎么可能会输给右骁卫?”田平大笑:“单看柯刺儿头做的这些,我们与柳成林相比,便能至少提前发动攻势十天都不止,等我们拿下了郓州,再去帮柳成林一把,好好地臊臊这个北地第一猛将。”
“他这个北地第一猛将,可是右骁卫自己吹嘘的,别说我们右金吾卫了,便是左右威卫,那也是不服气的。大将军,第一猛将是打出来的,可不是吹出来的,眼见着南征马上就要开始了,咱们魏博兵,怕过谁来?”
“你倒是敢说!”田平微微一笑:“不过记好了,不是魏博兵,我们是右金吾卫!”
亲兵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是,大将军。”
田平一带马缰,战马轻盈地向前奔去:“我们走,早一日到,便可早一日动手,我等这一天可等得太久了。北地第一猛将,哈哈哈,说不得也是要争一争的。”
马队如龙,卷起团团风雪,一路向前风驰电挚而去,道路两边,那些拄着锄头,拿着竹扫帚的民壮,却是大声地给这些经过的军队喝着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