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灏翻脸不认人的脾气在场之人几乎都清楚,徐汶徐济迅速护在朱允炆身前,连人带椅子给抬了起来,而朱济熺和朱有爋匆忙拉着王叔朱植往后退去。
同一时间,早有准备的朱高煦虎吼一声冲了上去,照着刚要起身的吴高后脑勺就是一拳,砰!悴不及防的吴高仅仅一拳就被打晕了,身体一软趴在了桌子上。
徐灏也冲了上去,抬脚踹在了杨文身边的椅子上,那椅子飞快磕到了对方的膝盖上,哎呀一声。
趁着杨文吃痛低头的时候,徐灏拎起一只大海碗狠狠拍在对方脸上,咔擦一声,顷刻间杨文头破血流。
啪啪啪!徐灏照着头晕目眩的杨文一连扇了二十记耳光,觉得尤不解恨,拿起椅子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砰!杨文顿时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朱高煦大笑着拦住了武艺不俗的平安,平安苦于不敢真打,只得连连往后退去。
此刻朱允炆终于反应过来,叫道:“都住手。”
话音未落,刚刚躲开朱高煦迎面一拳的平安因生怕误伤了皇储,不慎被后面的徐灏伸脚给绊倒了,朱高煦狞笑着也举起椅子狠狠砸了下去,而徐灏则抬脚照着平安太阳穴往死了狠踹。
朱允炆大怒道:“住手。”
“住手就住手。”心满意足的朱高煦笑嘻嘻的收住了手。
徐灏看了眼口吐白沫晕过去的平安,很无辜的道:“跟我兄弟争风吃醋。活腻了。”
这一番暴起伤人的经过令人眼花缭乱,转眼间就分出了胜负。杨文等人的亲兵长随都远在外面根本知道里面上演了全武行,而里面的侍卫谁敢擅自上前?先不提高阳郡王朱高煦,就算徐灏那也是皇亲国戚。
最有意思的就属晋王世子朱济熺等王爷了,他们早知皇族二霸不会善罢甘休,因此从始到终一句话都没说,当先前杨文开口要和徐灏争女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杨文此人有勇无谋今次注定要吃大亏,果不其然。
可笑朱允炆对此茫然无知。依然厉声质问道:“你们胆大包天,竟敢当着孤面前殴打朝廷边镇大将,可知罪?”
徐灏无语的道:“他们身为朝廷命官公然和我争抢"jinv"还有理了?知法犯法不说,怎么以我身份就活该受辱不成?”
朱允炆一时间有些词穷,说到底徐灏贵为皇亲国戚,是以怒道:“那你们也不该打伤人,有话不会好好说嘛。”
徐灏笑道:“人已经揍了。好汉做事好汉当。走!咱们一起去御前请陛下发落。”
朱允炆顿时傻眼,此时才反应过来不妥了,今日来此是奉旨替辽东三将践行的,可是一来杨文等人就出言挑衅徐灏,而且挑衅的方式不对,徐灏表面上无官一身轻自然可以随便"zhaoji"。而杨文等人却偏偏明知故犯,显然是借此意有所指,明摆着故意挑衅于燕王府,对自己表示忠诚,如此别说是皇祖父了。恐怕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怎么回事。
徐灏冷着脸对着哑巴吃黄连,有些无言以对的朱允炆。深感失望的道:“我徐灏就算真的沦为一介草民,那也是你皇族实打实的同辈兄弟,先前他们羞辱我丧家之犬,你视而不见,不求偏袒起码得一碗水端平吧?这一句丧家之犬别说辱骂了整个徐家,连皇族都一并给侮辱了。
我徐灏就是忍不下这口气,出手伤人了。反正今天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三兄弟既然已经得罪了你朱允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无非一死而已。”
朱高炽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苦笑道:“自家兄弟何必伤了和气,再说皇兄是君咱们是臣,不许无礼。”
“无礼?”朱高煦立时毛了,大叫道:“来了就强抢女人,咱们说什么了嘛?表哥忍着气要走,谁知他们骂咱们是丧家之犬,咱们又说什么了嘛?留下来吃个酒要了个姐儿,他们不依不饶还要抢去,老子他妈的还算不算是个王爷?太欺负人了吧。”
朱高炽叹了口气,沉声道:“此事我兄弟三人生死与共,皇兄您看着办吧。我们走!”
徐灏对着花容失色的杨倩儿说道:“此事与你们三人无关,今年花魁是你杨倩儿的,我现在放下话来,谁不服气老子就打到他服气为止。”
当下三人扬长而去,留下脸色很难看的朱允炆,万万没想到仅仅一句口角,徐灏竟然悍然出手反击,以他如今在士林中的名望,此事必定转眼间轰传天下。
这样一来使得自己投鼠忌器,没有确凿罪证之前,绝对不能对徐灏以及朱高炽兄弟俩出手报复,不然难挡天下悠悠之口帝王心胸狭窄,杀戮兄弟。
糟了!朱允炆赶紧心虚的抬眼看去,他知道今日有些得意忘形,无意中把深藏内心多年,视燕王府为大敌的想法暴露了些许。
辽王朱植以为是询问自己该怎么善后,说道:“就是一场意气之争,就这么算了吧,万一被父皇知道谁都别想好过了。”
朱允炆只能苦笑道:“杨总兵一句失言而已,徐灏仍然是受不得半点刺激的毛躁性子,罢了,快把三位将军送回家好好养伤。”
说完朱允炆大为扫兴的带着人走了,朱有爋等人见状咂咂嘴,摇摇头飘然离去。
唐楚儿和李黛儿幽幽瞅了眼一脸惊喜的杨倩儿,谁知徐灏竟然如此霸气,连皇储都敢得罪?双双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