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隔壁妹子的挑战,徐灏果断决定装聋作哑先,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么,赢了又能怎么样呢?当然徐灏也自问远不是人家的对手,献丑不如藏拙的好。
杨稷和唐富贵立刻抓耳挠腮,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哪个男人不时常幻想能在大家闺秀的眼前留下大才子的光辉形象?更何况还是一群的名门闺秀。只可惜自身的才学实在有限,好多个丫鬟又在周围盯着,想作弊求助于姚远都办不到。
而原本打了鸡血的冯文君不免灰心了,即使她记忆力极佳又非常好学,可限于双目失明,所有知识都是通过他人口授,连听都没听过的生僻诗词,怎么回答?
当下几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把满怀期望的目光,射向了大才子邬老爷,希望他能挺身而出,不料邬斯文腾地一下脸红了,目光飘忽躲躲闪闪。
好一会儿没人说话,短暂的沉寂令隔壁的金燕燕颇为失望,摇头道:“这都不知么?”
胡书萱看出徐都督或许是在故意藏拙,有意取笑道:“原来徐公子也不过如此。”
这分明是明显的激将法,徐灏心里念叨不能上当,不能上当,万一一鸣惊人被女孩们看上了,岂不是又要多出几个小三来?是以臭不要脸的道:“我即使知道也不会说。”
胡书萱为之失笑,刚要开口,就听楼上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奉和圣制至长春宫登楼望稼墙之作;小妹乃沐家青霜,来而不往非礼也,闻君有双鹤,羁旅洛城东。
寒梅诗社的妹子们皆精神一振,徐灏马上被她们无视了,知道来了同道中人,而且就是在圈子里名气极大的徐家海棠诗社。
金燕燕兴奋的扬声道:“此乃唐裴度的“白二十二侍郎有双鹤留在洛下予西园多野长水”。沐姐姐请赐教。田子林朝喜,元老留在东。”
徐灏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光诗名就一长串,亏了这些妹子的好记性,倒是他并不奇怪青霜为何在这里。
楼上徐翠柳说道:“张籍的董公诗。斗鸡过渭北,走马向关东。”
胡书萱迅回以颜色,说道:“是卢照邻的杂曲歌词,结客少年场行。玉烟青湿白如幢,银湾晓转流天东。”
“这是李贺的溪晚凉。那我也来一个离人丹水北,游客锦城东。”徐妙锦也不甘示弱。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彼此斗得热火朝天,结果斗着斗着人家斗出了惺惺相惜,十几个寒梅诗社的妹子一起上了楼。
原来沐青霜出门之后,非要拉着徐妙锦和徐翠柳等人外出散散心,正好李冬派人回去取一件干净衣服,得知徐灏要去雨花台,觉得有趣就提前一步赶来了。不问可知青霜打的什么鬼主意,说好听些呢是以文会友,难听些就是来踢场子的。
剩下楼下四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就连徐灏也觉得很没意思,终于体会到了为啥古人要长期坚持女子无才便是德,真的很伤自尊哦。
人去楼空总不能傻坐着,唐富贵无精打采的道:“我有了一句。恐怕不好,你又要罚酒。”
冯文君尽力掩饰内心里的失望,说道:“请说,意思到了也可以免罚。”
唐富贵便说道:“你往西来我往东。可合适?”
“字倒是不错。”冯文君点评道:“可惜是打油诗,况且该两句才是,怎么只得一句?”
唐富贵叫道:“你杀了我吧。我一辈子也作不出来,老唐我可没有楼上那些姑娘的聪慧,要罚几杯,我也认了。”
冯文君认真的道:“无诗应罚三杯,因你说的直率,用一杯吧。”
唐富贵意兴阑珊的拿起酒杯一口气喝了。杨稷问道:“贤弟其实很有大才,平常肚子里的笑话歪诗极多,为何不说呢?竟情愿吃酒。”
唐富贵说道:“有是有,都在肚子里呢,只是一时轻易出不来。可惜刚才怕唐突了那些小姐,可惜可惜。再说放着不要钱的酒不吃,倒满肚子里去寻‘东’呢。”
徐灏大笑,唐富贵憨厚的可爱,气氛被他这么一搅合,多少恢复了些。
杨稷笑道:“冯姑你再起令,咱们不可消沉了。”
冯文君说道:“岂有一人行三令之理?”
“那就我来,要不叔叔你起令?”杨稷问道。
徐灏说道:“你来吧。”
唐富贵嘟哝道:“麻雀的杂碎,哥哥们可怜可怜我,我来行个容易些的好了。”
杨稷奇道:“怎么叫做麻雀的杂碎?”
唐富贵笑嘻嘻的道:“这是我亲热奉承冯姑的意思,麻雀的杂碎者,小心肝也。”
众人大笑,冯文君也轻笑道:“唐老爷竟是麒麟了。”
“你这是怎么说?”唐富贵盯着她的胸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