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智那一晚只顾着和二姑娘颠鸾倒凤,恩爱非常,完全不知道金家还藏着个史诗级的美女,并且被他的大舅哥弄回了家去。
金鸡报晓,天色大亮,相拥而眠的二人相继醒来,老鸨端过来两碗庆祝新人的水燕汤。
刘智接过来吃了,复又忍不住躺下和粉姐亲热一番,缠绵了一会儿,这才洗脸收拾准备回家。
二姑娘神色淡淡的,拿着个泡盖碗茶,慢悠悠的叮叮作响,吩咐下人摆上早饭,问道:“大爷,今日中午你喜吃什么菜,叫人买去。”
刘智为难的道:“我得回家,等有空时才能再来。”
二姑娘似乎没听见,继续吩咐道:“买只母鸡,用汤汁煲大潮鱼,热切火腿。我做几道小菜,晚上等大爷过来。”
刘智舍不得她,心想回去说今晚在衙门里值班好了,是以笑道:“那就晚上来。”
“奴等着你。”二姑娘得意笑了。
等刘智回了家,徐翠云正在等着麻三姑,显得心不在焉的。刘智心里暗喜,看来王二嘴没来告密。
到了中午两口子吃了饭,刘智谎称要去衙门,而且今晚仍然无法回家,徐翠云也没理他,喃喃道:“怎么还没来?”
刘智溜出大门,就见王二嘴穿着一件簇新皮袄,精神抖擞的走出巷子,竟然还迈着不知所谓的八字步,他冷笑一身径直朝前方走去。
不想王二嘴追了上来,问道:“你不是又去找窑姐?”
“你管得着么?”刘智脚步不停。一副没好气的模样。
“你站住。”王二嘴伸手拉住他,语重心长的道:“那金家名声素来不好。不知背地里坑了多少富家子。俗话说烟花家是无底深坑,屋脊上支锅,冲家后门。偶尔风流不为过,可不能把那反倒当成了家。”
“我的事你少管。”刘智挥手挡开,“我不知道把人赎出来省钱?可下场你也看见了。再说老子心里有数,轮不到你来说。”
说完他扬长而去,王二嘴见他不听劝,反而恶言相向。气得也扭头走了。
当晚刘智和二姑娘在房里扔骰子玩,粉姐说道:“咱俩玩没意思,何不请我家两个姐妹一起陪大爷?”
如此叫了两个女人过来,姿色很平常,四个人围着桌子耍钱,不多一会儿,刘智手气好赢了大钱四百多。零碎银子十多两,气得两位粉姐连晚饭都不吃,气呼呼的走了。
二姑娘和刘智欢欢喜喜的笑了半天,当晚安歇翻云覆雨不提。到了次日黎明起来,那两位输了钱的女子不甘心,借了赌本又来邀战。
起初刘智疑心她们合起伙来做局。留了心眼,后来见手法稀松没什么可疑的地方,自己又赢了是以疑心尽去。
整整一上午,他不但把昨日赢得都输了,连身上的六十两银子也输了。刘智认为是运气不好,也不以为意。
徐家长房这边。王氏懊悔不已,夏夫人来了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显然记着毁约之事。
王氏闷闷的道:“做什么事都不合心,汶儿的婚事也是,满京城竟然没人愿意,难不成咱家的风水都被二房抢了去?”
王玄清苦笑一声,心说大嫂休了大哥,二嫂和弟妹都惨死,好人家谁敢把闺女嫁过来?偏偏还非要娶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必须长得漂亮又有才华,试问怎么可能?
徐翠云也在屋里,她和麻姑子已经商议妥当了,说道:“女儿正打算建醮,请了莲华庵、水月庵、观音堂、地藏庵十位有法力的姑子,在莲华庵菩萨殿启建道场,一连七个昼夜,念诵一万遍的药师真佛经。娘您何不也一齐呢?一来赎罪保来世平安,二来好叫小人鬼祟都退撒。”
王氏心动了,问道:“都需要什么钱?”
徐翠云解释道:“念经是大头,药师经经文很长,一个人一天诵不上十卷。一卷需一分五厘银子,十卷一钱五分,一百卷一两五钱,一千卷十五两,一万卷就是一百五十两银子而已。
此外斋饭、忏钱、灯斗、供献、香烛茶酒,拜佛的新手巾,新红毡子和新布,师父的袍子,画咒的礼儿,七遍文书的利市、迎佛送佛的喜钱、请回佛旨来的谢礼。反正一堆讲究,我只记得这些,加一起也不过几十两。”
王氏遂说道:“那我出五百两,念二万遍经文好了。”
徐翠云很是开心,如此一来糊弄糊弄太太,她也就无需花自己的钱了。可惜麻姑子岂能让她算计去,一句简简单单的心诚则灵,就令徐翠云老老实实的掏了银子。
王玄清见状也随了二百两,只为求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