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没义气的出卖了儿子。涟漪则是徐灏现小丫头有洁癖,这也是贵族家小姐的通病,除了有限的几位至亲之外,哪怕谁碰了下她的东西,虽然脸上没什么反应,但一整天都会闷闷不乐,更别说肢体上的接触了。
涟漪很开心,知道舅舅最好了,什么事都为她想着,像拍小狗似的轻轻拍拍舅舅的脑袋。以示表扬。进了屋,老太君立时开心起来,招手让孩子们过去。
此时弟妹袁氏正绘声绘色的描述徐淞被富氏泼酒一事,好似那不是他丈夫一样。
徐淞夫妇的院子位于二房和三房之间,有自己独立的花园等一切设施,有自己的前后门,门上悬挂着将军府的牌匾。
徐江夫妇和未成亲的徐湖彼此紧挨着,和徐增福夫妇的院子离得不远,非是家族厚此薄彼。想要家族高看一眼,得自己去努力争取,这和庶出嫡出都无关。
好比徐溶徐沂只能算是旁支,但宅子一点都不亚于徐淞。不过是在建制和档次上有限制。
三太太刘氏又好笑又好气的问道:“难道今晚淞儿真的要和江儿吃一夜的酒?”
袁氏笑道:“正好这几日身子不便,由着他去吧,娘您就别操心了。”
刘氏也清楚富氏在跋扈也不敢对儿子怎么样,寻思给富氏一个警告也好。省得两口子没完没了的闹腾,是以不说什么了。
奶妈子抱着袁氏刚满两岁的儿子徐焜,徐灏走过去看了看。因担心出水痘什么的,没有接过来。
钟可姑带着姨娘海棠走了进来,给长辈挨个请过安,又过来给徐灏请安,说道:“太太偶感风寒起不了床,吩咐我来说一声,请老祖宗赎罪。”
老太君说道:“请了御医没有?”
“请了,吃了一副药,已经睡下了。”钟可姑回道。
徐灏起身说道:“我过去看看。”
钟可姑见状也说道:“我也得赶回去服侍。”
“快去吧。”老太君神色关切,“这几日也别来问安了,守着太太要紧。”
“是!”
当下钟可姑跟着徐灏出来,路上说道:“最近大哥时常来家脾气,每次来家都张口要钱,太太攒的银子都给了他。正巧太太娘家有亲人病故,张口借两千两的银子,太太拿不出,吩咐我去求了三嫂,太太一时想不开就病了。”
徐灏皱眉道:“银子是小事,回头叫账房送过来五千两。”
钟可姑忙说道:“别,这么下去金山银山也不够大哥折腾,这钱都花在秦淮河上了。虽说会令太太心里堵得慌,但该断当断,不能这么由着大哥大手大脚的下去。”
徐灏说道:“你说的虽然对,可没钱他也能找出钱。就这么着吧,看哪个放高利贷的敢上门要债。”
探望了躺在床上脸色蜡花的王氏,睡梦中依然紧皱着眉头,当年精神奕奕一脸富态相的中年美妇,如今明显露出了老态,对比保持着好心情注重保养的二太太三太太,只能说王氏这些年过得太不顺心了。
徐海夫妇陪着他在外间说了会儿话,徐灏起身离去,回头就让李冬送来了五千两银子。
徐海和钟可姑苦笑着让人把箱子抬进房里,放在王氏的床头,闻讯而来的王玄清幽幽一叹,她总是不理解为何灏儿肯和大嫂有一腿,即使对自己无微不至,却始终不肯越雷池一步呢?
当晚徐淞说到做到,拉着徐江在院子里吃酒,金桂殷勤服侍,周围放了四五个炭盆。
徐湖过来陪了半天走了,袁氏也过来吃了几杯酒去了,最后剩下哥俩说说笑笑,你在我胳膊上扭了几把,我往你胸膛上来几下,不知不觉喝得烂醉如泥,直接躺在芦席上面。
金桂哈欠连天,四少爷头枕着食盒,徐江枕着他的大腿,呼呼的睡熟了,取来两条被子给他们盖上,回房休息了。
一直躲在屋里的富氏很耐心的等到了二更天,开门悄悄的乘着月色走出来张探,见二人都睡倒在了席上,鼻息如雷,遂壮着胆子走到跟前,低下头仔细观察。
嗯!不是在假装熟睡,富氏顿时撇了撇嘴,挥手叫金珠等丫头把准备好的东西拿来。
砚池磨了浓浓的黑墨,富氏先在徐淞右眼上画了个黑圈,左眼用胭脂涂了个红圈,把他的长散开,分成两股打了两个髻子,插了两面白纸小旗;也在徐江脸上画了乱七八糟的图画。
把各人的衣襟扯起来盖在脸上,富氏满意的拍拍手,悄无声息的回房关门睡了。
黎明的时候,徐淞悠悠醒了过来,担心被妻子责备,趁着天还未大亮,连忙起来回家梳洗。
一路上接连撞见了几位家人,捂着嘴看着他笑,徐淞经过爹娘的院子,见房门已经开了,得先进去请个安呀。
上岁数的人起得比较早,徐增福正在院子里练拳,刘氏也在一边呼吸新鲜空气,猛然看见儿子怪模怪样的走来,着实唬了一惊。
徐淞见父母神色惊惶,不明所以的满头雾水。
徐增福问道:“因何将脸涂得这等模样?你不是从街上回家的吧?亏你有脸。”
“赶紧照照镜子,哎呀真是的。”刘氏让丫头把镜子取来,徐淞照了一照,气道:“一定是徐江干的好事,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