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姓季的谋了个缺,摇身一变官腔十足,要告青楼买良为娼,人不但要送回来,还得赔偿一大笔银子,人家求他不要闹,他越发闹得起劲了,这算什么?这样不要脸的人做官,实乃百姓之祸。”
徐灏早就麻木了,官场上无奇不有,献妻求荣的都不叫事,送小妾当妓女算个啥?地位等同于半个猪狗,当然明朝的风气已经保守多了,妇女的地位也提高了些。
宋代之前想送谁就送谁,叫她给陪谁睡就陪谁睡,人人习以为常,如果敢把正室送去当妓女,绝对能上头版头条,那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陪坐的一个秀才不知吴景和徐灏的底细,以为彼此身份一样,说道:“做官之人,最喜欢骂人王八,混账王八之声不绝于耳。这位县令把自己的小妾押到了堂子里,不知他坐起堂来,还骂人是王八么?”
另一个秀才说道:“他要是敢骂我,我一定要问问他,你自己是什么东西?”
赵主编说道:“他骂王八,他自己就是真王八。我再说个笑话,咱们的布政使大人姓王,排行恰巧第八,背后人家都称他王八。”
徐灏知道大戏来了,不管赵主编和吴景与右布政使之间有什么过节,从笑纳下属的妻子,派捐等事上无不说明,此人已经不适合继续做官了。
当然徐灏没有权利去罢免官员,何况还是此种位极人臣的封疆大吏,所以他一直在等。现在赵主编能提供弹药,再好不过,在这件事上头,大家的利益一致。
吴景人在官场不好多说,赵主编没有任何顾忌,今日在座之人除了徐灏外,全是他的门生,是以说道:“王大人做了半辈子官,积攒了不少钱,因近来宦海里头风波险恶,所以躲在家中享受清福,什么事都听从傅大人的。他一生除了好色之外,别无他好。娶了十多个小妾,左拥右抱,其乐无穷,占尽了人间艳福,哪里晓得六月债,还得快。
他有个闺女,不知是哪一个姨娘生的,天生风流多情,大有父风。十三岁起就和家里的一干年轻家丁有染,结果有了身孕。王大人以为女儿生了病,急忙忙延医诊治。
医生是长沙的名家国手,诊了脉后暗暗好笑,随便开了几味安胎药,笑说令爱的病不妨事,隔上一月两月就会好的,爱吃药呢,吃吃也好;不爱吃呢也不妨事。
可笑王大人被蒙在鼓里,眼见女儿的肚子一天一天的鼓胀起来,犹自认为得了怪病,四处求医问卜,为此忙得不亦乐乎,而家里的仆妇看出苗头来,说大小姐的肚皮,不像是臌胀的病,倒像是胎胀,怕不到一年,要替您添一个外孙来呢。
王大人怒道:‘胡说,大小姐又没有出阁,怎么会怀孕呢?’”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笑了,神色间充满着对王八布政使的鄙夷和幸灾乐祸。酒桌上永远是发泄不满,讥讽他人的最佳场合。
王家的仆妇稍有姿色的都和老爷有一腿,人人不怕他,撇嘴说道:“老爷若不信,瞧下去是了。”
王大人怒发冲天,咆哮道:“难道是她等不到出阁,就干那没廉耻的事情么?她又不出门,同谁干的丑事?”
下人们纷纷摇头,有人悠哉哉的道:“这是关系名节的事,谁敢乱说?老爷您去问问小姐好了。横竖小姐出不去,但是府里亦不见得就老爷一个人是男子。”
王大人怒道:“家里除了我,只有老太爷。老太爷七十一岁的高龄,并且那是他的孙女,怎么可能?”
有位的杨嫂子笑道:“老太爷自然不会,但是老太爷去年,怎么又会添了个九老爷来呢?”
“老九是姨娘生的,姨娘不是刚刚十六岁么?”王八的表情显得颇有些古怪,冲天的怒气似乎不翼而飞了。
杨嫂子瞥了他一眼,撇嘴道:“姨娘一个人就会生儿子不成?”
王大人听了,顿时手缕长髯微笑不言,惹得杨嫂子惊奇的道:“敢情又是老爷干得不成?”
“别胡说八道的排揎我,没有的事。”
义正言辞的说归说,问题是王大人的脸上,竟露出一丝狐狸吃到鸡的神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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