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韶兄可难得有如此好兴致,萧某自当作陪。”
萧沐白也很自如走到毅亲王一旁的桌位坐下,只是却在落座之际暗自快速看了一眼苏娆。
他的这个目光极其快速,苏娆却一目便扑捉,眸底幽然更加深邃。
此人乃澹梁国中人…
心中竟突生出另一个念头。
目光便及其快速又落过容枫身上一眼。
蓦然惊觉…
容枫的这一双眼,细长的丹凤眼,若内里带出嗜血,似乎比暹毅迟韶的这一双瑞凤眼,它更像寒漠尘的那双眼睛,那双冰寒的细长凤眼。
一息生出这种溟濛难清的惊觉思绪,苏娆面上却依旧是那等乖张姿态,不曾有一点变化。
“倒不曾发觉荣华郡主竟也是这等性情中人,此前本公主倒乃眼拙,那今夜你我就一曲泯恩怨。”
毅亲王发话,暹木亚玲可也不是何等怯懦之人。
苏娆既然坐在这琴案处,便是要与她比拼琴艺,暹木亚玲直接拿过搁置一旁的一把玉笛。
苏娆见此,一声冷笑:
“本郡主可一点不性情,睚眦必报才是本郡主的性格。”
一勾琴弦,当即一声铮响,却非那种悦耳动听之乐,而是刺耳,完全就是一个不通音律之人。
一时间,容枫难得陇起眉角。
怎么会…
“看什么看,本郡主就会弹那么一首怎么着。”
容枫这表情,苏娆直接一声哼,内力蓦然灌注琴弦之内,又看向暹木亚玲,直接挑衅目光。
“暹木亚玲,你可要接好了,若伤了死了,可别怪本郡主没提醒你,今晚本郡主就让你瞧瞧,什么才是霁月世子的风采,画画算什么。”
又一声‘铮’
今夜她就要让她好好知道,她这个霁月世子的徒弟可也不是白当的,别的才学她是没学多少,可若论这揍人本事,她还没输过谁。
这个意思,更明显。
虽是一番胡弹乱奏,可苏娆的气势攻势却一点不小。
暹木亚玲也不落后,玉笛悠扬荡起,比起苏娆这刺耳,暹木亚玲可是真才实学,也倾灌内力与笛声之中,在空中你来我往,无形的交手。
“云琅国中人竟皆是睁眼瞎,放着如此一个惊华女子让其明珠蒙尘,却去推崇那等庸俗…”
萧沐白摇着扇,如此一语感叹声,眸底却晃色。
“迟韶兄,你觉得呢!”
凑近暹毅迟韶,萧沐白又这声问。
毅亲王看了萧沐白一眼,嘴角轻浅勾起一下。
寒眸却沉落。
“沐白兄不愧游走花丛多年,竟一眼看出,本王倒眼拙。”
“迟韶兄过奖,以迟韶兄的眼力,恐是早已瞧出着。”
一声低笑,折扇开,萧沐白的那双桃花眼中带着单纯的欣赏。
琴音与笛声斡旋,流光迭起。
暹毅迟韶与萧沐白的对话皆入在苏娆耳内。
见着两人如此交谈,似乎是那种认识多年的好友,苏娆的桃花明眸内深邃愈发深沉起来。
又见容枫的视线一直落在暹木亚玲的身上,带着淡淡担忧,如何也瞧不出一点的嗜血与杀戮,明明极其相似,可这么看来觉得又不像。
桃花明眸又晃动一下。
倏地,苏娆似不敌暹木亚玲,手下琴弦一声‘铛’,竟断一根,一道气流内力直逼苏娆而来。
苏娆当即快速闪身要躲,脚步却不防趔趄,就要撞在画舫上。
刹那之际,玄色蟒袍竟动,一把拉住苏娆仰起的手。
苏娆才不至于被暹木亚玲如此音波攻势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