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欢虚弱地笑了笑,“已经没事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再休息一下就好了。”
秦未泽上前,坐到床边,“可想吃什么?”
她摇了摇头,此时没有任何的胃口,有些打不起精神。
“你好好休息,不管什么事都等明日再说。”简寒之看秦未泽居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噙着笑意看着秦未泽,“王爷,我们还是先出去,也好让拾欢好好休息。”
秦未泽不悦,他本想着留下陪着拾欢,可是现在居然来了一个多事的。
“王爷与简大人也累了,你们也先休息吧。”拾欢柔柔地开口说道。
那温柔的声音如同一丝清泉滑入秦未泽的心中,难得他答应了,为她盖好被子,起身与简寒之一同出去了。
拾欢松了一口气,她现在很怕单独面对秦未泽。他救她,帮她,她都很感激,可是现在的她对秦未泽并无爱慕。
就算再迟钝的人,也可以感受到秦未泽那一举一动之间传递出来的信息。
他居然当着简寒之与连婷云的面给她做人工呼吸,不知那连婷云是不是被这一举动吓坏了。
不过她不需要去担心连婷云,她要养足精神。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明日还不知道要如何收场呢。
丞相女儿险些失去清白,靖南侯的儿子手脚已废,又受了重伤。两位朝廷重臣的家眷出了如此事故,太后不得不带着众人提前离开济慈寺,回宫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
秦未泽
并未惊动任何人,直接带着拾欢回到了王府。
“你去哪儿?”见她要下床,他一把把她按回去,问道。
“我已经没事了,再说了,我有些担心采花贼的事情,想去看看。”
“你哪儿也不准去,老老实实地给本王躺好。”
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如果你敢乱跑,本王就把你绑起来。”
拾欢刚要反驳,魏达便走了进来,“王爷,请您到大堂去一趟,太后带着连姑娘过来了,而且太子也跟着。”
“知道了。”他懒洋洋地回答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一群人定然是来者不善。尤其是太子,恐怕是想借着昨晚的事情做文章吧。
警告似的看了拾欢一眼,他转身离开了。
而拾欢也听到了魏达的话语,太子怎么会突然过来?而且她听说靖南侯一向与太子走得很近,难道是替李文航出头?
不过现在所需要的东西都已经齐全了,只要连婷云肯作证,再加上拾欢手里的证据,这采花贼的案子就可以结了。
秦未泽刚一出门,还未走远,便看到太后一行人已经到了他的无痕阁前。
“皇祖母怎么直接过来了,你们是怎么伺候的?”秦未泽冷声对周围的人说道。
太后大约六十岁左右,身穿墨绿色长袍,头戴八宝凤凰簪。目光威严,可是在看到秦未泽时,里面出现了些许的宠爱之意。
“云儿跟哀家说昨晚李文航与一个小厮试图非礼她,而这个小厮正是你府上的,可有此事?”
“是她说的?”秦未泽冷眼扫过连婷云,她低下头,可是今日她就是要置那小厮于死地。
她不可以让任何人抢走表哥,任何人都不行。
“你确定是那小厮非礼你?”秦未泽的笑容意味深长,让连婷云一时间摸不到头脑。
“就是他,那个小厮把我按在地上,试图……试图辱我清白!”
一边说,她一边抹眼泪,楚楚动人,好不可怜。
只是秦未泽却轻蔑地看着她那廉价的眼泪,丝毫不为所动。
而一旁的太子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他今年二十有四,比秦未泽大两岁。头戴紫金冠,身穿玄色长衫,一双杏核眼堆满了笑意,方唇上扬。
试图非礼丞相的女儿,这文章要是做得好,绝对可以让秦未泽大伤元气。
在门里面的拾欢一把扯开被子跳下床。这连婷云瞪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强了。她救了她,反而要被她陷害。
今天她就一起把这笔账算清楚!真当她是好欺负的啊!
一开门,拾欢一下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连姑娘是说那晚上我试图非礼你吗?”
众人一见拾欢纷纷愣住,怎么出来一个女的?不应该是小厮吗?
见到这么美的美人,太子的眼中立刻出现了贪婪的神色。
秦未泽冰冷的眼神直直地射向太子,恨不得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居然这么不听话私自跑出来,她难道不相信他可以护她周全吗?
仔细地端详着她的模样,连婷云越看越觉得眼熟。怪不得表哥会亲她,怪不得会那么护着她!连婷云恍然大悟。
原来是金屋藏娇!
一抹怨毒在连婷云的眼中闪过,一个女人是不可能非礼她的,所以她立刻改口,谎称道:“就是你,你帮着李文航把我骗过去的。”
拾欢慢悠悠地走过来,看了看中间的那位老妇人,定然是太后无疑了。
她屈身行礼,算是见过。
接着便走到连婷云的旁边,“连姑娘刚刚不是还说我非礼你吗?怎么见到我本人之后又改口了呢?难道看到我是女儿身,没办法坐实非礼的罪名,姑娘心有不甘啊!”
“你……你血口喷人!”
“那烦请连姑娘具体说一说,我是怎么骗你的。”
微风乍起,拾欢一身湖蓝色的长裙随风微动。她只梳了一个简单的马尾,整个人清清爽爽,与秦未泽并肩而立,眼中的自信让人忍不住侧目。
太后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胆的姑娘,居然在众人面前丝毫不慌乱。倒也未出言打断,只是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你骗我说表哥在岛上等着我,让我过去找他。”
“那我是何时告诉你的呢?”
“自然是傍晚时分。”
秦未泽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赞许的笑容,不错,还挺聪明,这连婷云已然被绕进去了。
“请太后明鉴,傍晚时分,我与王爷在一起,而且简寒之简大人也可以作证!”一想起那个场景拾欢就生气。自己弄得那么狼狈,全都是拜秦未泽所赐。
“不错,昨日傍晚我与王爷二人在切磋武艺,而且当时她也在场。”简寒之得到消息,说太后带着一行人过来了,他放心不下,也跟着过来了。
谁知道一进来
便听到拾欢要他作证,他自然是毫不犹豫了。
不过想着昨日的场景,她被他抱在怀里,再看了看今日的拾欢。他的眼神中居然又那么一丝丝的不自然。
虽然秦未泽很不不喜欢简寒之这及时雨般的做法,可是在这个时候,他无暇理会他。
连婷云有些慌乱,可是她很快镇定下来,转而压低声音,十分委屈地对太后说道:“太后,云儿没用,连事情都说不清楚,白白让人欺负了去。云儿是不想让表哥受坏人蒙骗,太后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连婷云向来在太后面前乖巧,深得太后喜爱。眼见着眼前的人儿这么美,而且还跟在表哥的身边当了这么久的小厮,她怎么能不恨。
可是听着眼前这女子的质问,连婷云的回答显然及其不符合逻辑。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云儿放心,哀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负你的人!但是你必须要跟哀家说实话!”
“云儿说的就是实话。”
冷眼看着连婷云的样子,拾欢冷笑,她接着问道:“连姑娘昨晚可是掉水里了?可是连姑娘好像不识水性,而那湖中又诸多暗流。连姑娘可否解释一下你是怎么上来的?”
一提落水的事情,连婷云就生气,“明明是你把我推下去的。”
“这么说连姑娘先是被我骗去岛上,之后躲过了李文航的魔爪与我的毒害,最后大难不死从湖中跑了出来,再被简大人救了最后送回到禅房中的。我说的可对?”
“就是如此!”连婷云一口咬定。
“呵呵……”秦未泽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是为何李文航说他要非礼你,这个小厮出来救你,而且还带着你跳到湖里,躲避那火雷弹呢?”
“胡说八道!”
“你是在说本王吗?”他的声音变得无比阴沉,连婷云一下吓得躲在了太后的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