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早,横竖也睡不着,吴小桐在院子里,借着天光将之前洗干净的破衣衫拿了出来,一起拿出来的还有一小团灰蓬蓬的棉线和一根锈迹斑驳的缝衣针。【】本文由。。首发</p>
这副针线是老苍头的财产之一,吴小桐来的第一天晚上在炕席下翻出来的。</p>
裤子之前就被她剪了,缝了个褡裢。这几天上山下河的,身上的衣服刮破了两三处,她一一缝了。之后,又拿了之前的破衣衫,接接缝缝,好不容易糊弄了一套背心短裤,贴身穿的。不然就身上一套衫裤,想脱下来洗洗都不行。</p>
针线很丑,也就勉强不露肉,歪歪扭扭皱皱巴巴的,连吴小桐自己看了都嫌弃。没办法,现代机械的广泛运用和物质的繁荣,让人们摈弃了手工缝纫,现代女性也早已经没几个人学女红</p>
还有鞋子,上山爬树都极费鞋,她的鞋帮前边完全裂开了,一排黑瘦的脚趾齐刷刷露在外头她拿了两片布给鞋子打了个包头想要穿透鞋底不容易,她拿了几层破布垫在手心里,仍旧被针戳出了几个深深地印痕,火辣辣的疼。</p>
天色彻底黑下来了,吴小桐也算抢在天光黑透前做完了针线。收拾起破布针犀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铜钱二百六十文铜钱,不知道能买些啥要不,明天拿出半天时间去镇子上转转,看能不能买双鞋子</p>
还是算了,刘胖子说两桌客人吃的满意,撂了话明儿还来的,她还是早些上山,多摸些螺蛳回来卖吧衣服鞋子什么的,等再攒多一点儿钱到时候,不仅她自己,还有老苍头,也做一身衣裳换洗</p>
将背心短裤换上。手艺太差,穿上并不舒服,只能将就遮羞。</p>
衣衫换下来洗了晾在院子里,又洗漱一番,上床睡去。</p>
本想着一觉天明的,却在临近天亮之时,再次被一阵马蹄声惊醒。</p>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她这一次淡定多了,醒了也只是睁开眼静静听着,并没有起身。</p>
很快,她就听出有些不同,上一次马蹄轰轰如雷,这一次马蹄声零零星星,少了许多。前天夜里的大批人马,似乎只回来了一小队</p>
这些人还算规矩,并不扰民,吴小桐心中有所疑惑,却也懒得深思,马蹄声过后不久,她就再次睡沉了。</p>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p>
吴小桐匆匆起身,只来得及去河边抹了把脸,漱了漱口,就匆匆赶到福顺酒肆。</p>
一进后厨,刘胖子都来了。果然晚了</p>
“刘叔,睡过了,对不住啊”吴小桐并不逃避推诿,老老实实道歉,然后目光一转,就看到锅碗都刷好了,馊水桶还在门后,连忙上前提了,咬着牙提出后门倒了,将馊水桶刷干净拿回来。</p>
刘胖子并没有责骂,反而态度和蔼,笑呵呵道:“少年人长身子骨的时候,觉多难免,我也是睡不着来得早了些来,这是昨日得的锅巴,还有这两个烧饼,拿回去吧”</p>
吴小桐微微红了眼,深深鞠躬谢过刘胖子,方才接了烧饼。</p>
做了早饭,不等老苍头回来,吴小桐喝了碗粥,揣了两块锅巴上了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