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没卖关子,继续道:“按理说,各州府县,都应该有常平仓囤积粮食,以备灾年所需。
但两淮三年全是水灾,应该上缴不了税赋。
可常平仓这等重要地方,那群地方官吏必定用其他税收来买粮、购粮,以充粮仓。
这样就给了我们机会!”
赵恒挑眉:“拿银子买粮?那群官吏会这么好心?”
“当然,只需一纸奏疏上报,就能平白得到一大笔银子,他们连赈灾粮款都能贪下,遇到这等好事,他们会不做?
所以......他们必定有粮!
或许不在粮仓,但肯定在各地哄抬粮价的粮铺、粮店中。
义王爷只要跟皇帝建议,所有两淮籍商贾所卖的粮食,必须是平时市价的一成,但凡敢有人哄抬价格,凡举报者可获得一百两白银。
巨利之下,又有其他派系的人虎视眈眈,我就不信那群商贾的买卖能做下去!
这样,一能让两淮的百姓获利,二能让那群背后支持商贾的官员,倾家荡产!三还能挖出一大批违法放贷的无良奸商官吏。
最后再一网打尽,两淮的官吏至少能撸下九成九。
再趁机拉拢一部分人,安排人监督着他们,让他们戴罪立功,我相信,就此一役,两淮一蹶不振,权利必定收回朝廷”
“就此一役!说的好”
义王赵恒眸中精光四射。
林皓提供了大致的方向,或许细节有无数纰漏。
可对于赵恒来说,有了大致方向就依然足够,细节什么的,手底下的人多得是参谋策划。
不就是整治人吗?
朝廷内,这种人,数不胜数。
毕竟,官场如战场,没点儿手段,想上位,比登天还难。
这次无数官帽子必定会落地,分出一部分,给朝堂那些人去争去抢,去分他们的注意力。
剩下一部分,直接安插成自己人手。
等他们反应过来,灾赈完了,人也安排好了,再想闹什么幺蛾子,就问问皇帝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而且,有人不满,自然有人高兴。
因为白花花的银子入手,那些大赚特赚的人没道理、也没理由去与皇帝唱反调。
更何况,朝廷一旦用了林皓的方法,接下来其他地方有灾,会不会这样行事?
放眼将来,那就是无数金山银海。
只要人不傻,就不会特意反对此事,哪怕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皇帝要收他们的权,可人都是有私心的,各党派也不可能铁板一块儿!
林皓见赵恒脸上愈发的欣喜,提醒道:“义王爷,你也别高兴太早,想要此计可行,还需要充足的银子。
八十万两银子,国库不是没有吗?”
赵恒冷哼一声,大气的摆手:“不就是银子吗?国库没有,两淮的贪官还没有吗?”
“......”
这话说的......没毛病!
看来,赵恒也早有此意。
不然,也不会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至于朝堂上会不会闹风波?
只要将八十万两银子往下一抛,那群官必定转风使舵,拥护皇帝来不及呢。
得到计策,赵恒欣喜之余,越看林皓越发的顺眼,这可是一个人才!
他和颜悦色道:“贤侄,从今往后,咱们就是自己人。
孤来得急,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再说,那些俗物,你也看不上,孤送你一句话”
林皓知道自己的收获要来了,身板一挺,格外的恭敬回道:“义王爷请讲”
“云国世子---林皓,少有大才,腹有谋略,孤赞之。
富安,给我将这份消息传出去。
三天内,我要长安城内外,各个朝廷官员,都知晓此事!”
“老奴领命”